沈初梨点头,带着小灼儿和霍渊一起用膳。

这顿饭,吃得两人都心不在焉...

饭后霍渊去换药,沈初梨躺在床榻上,哄灼儿睡觉。

许是受了惊吓,折腾许久才哄着。

霍渊换好药回寝殿,见她趴在床边,走过去轻唤一声,“阿梨?”

沈初梨睫毛轻颤,不理他。

“好了,别生夫君气了。”

他给她披衣,揽住她肩膀。

沈初梨仰起脸,“霍渊,你的同心蛊没解,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
她实在忍不住,眼泪又落下来,“尤川昏迷,连你也......”

“静娘胡说的。”

霍渊牵着她走到另一间屋子,才轻声开口:“我一点事也没有,不信你诊诊?”

沈初梨在他怀里仰头,脸上带着惊愕。

她诊脉......脸上的表情由伤感转为狐疑,再到惊喜!

烛火摇曳,将霍渊面容照亮,他静静看着她,英挺的眉眼都带着笑,温柔的让人想落泪。

“没骗你吧?”

“吓死我了!”

沈初梨抖着手轻捶他,他捂着胸口咳嗽,“蛊解了,伤口还疼呢…… 轻点,嗯?”

她含着泪查看伤口,确认无恙后搂着他脖子大哭:

“霍渊,你知不知道我差点以为你要死了!我不管,你是我的!你哪里都是我的!这一生一世,我都要跟你在一起,阎王也休想跟我抢走你!”

霍渊搂着她腰闷笑,“摄政王妃这气势,连我都不敢招惹。”

感受他身体变化,她红着脸轻哼,“受伤还不正经!”

“你都不知道...今日看你被挟持,我有多害怕!不管......要乖宝亲亲才能好!”

他向来强势,却只在她面前示弱。

失而复得的喜悦,充斥着两人的内心,沈初梨紧紧抱住他,主动吻上他薄唇。

她柔软的身子紧贴他的胸膛,彼此的心跳在相贴的皮肤下震出缠绵的共鸣......

霍渊的吻断断续续,时而用力到近乎掠夺,时而又深情到近乎虔诚。

他想装作若无其事,可泛红的眼尾却撕开了伪装。

从前他不惧死亡,可现在,他怕!

怕,未出世的孩子生下来便没有父亲。

怕,霍灼和霍澄被人欺负。

更怕,自己深爱的妻子,从此形单影只......

-

皇宫遇刺一事被悄然压下,外界浑然不知。

翌日,宫墙内外依旧一派风平浪静。

霍渊清晨便前往军中料理事务,政务处理妥当后又转道暴室。

纯妃尝遍酷刑,仍紧咬牙关不肯松口,望向他的眼神反倒泛起几分病态的兴奋。

此后几日,霍渊按时服药,除偶感胸闷外并无其他不适。

他不禁想,或许纳兰辞夸张了。

那蛊虫,未必能奈他何!

他不会有事,他能陪阿梨走下去......

半个月后,晌午。

霍渊从军营归来,顺路买了阿梨爱吃的糕点。

太阳晒屁股了,小懒猪还没醒。

他推开殿门,轻手轻脚走近床榻,见她搂着孩子睡得香甜,心中软得一塌糊涂。

揭开糕点盒,他捻起一块糕点凑近她鼻尖:

“阿梨,吃......”

他含笑轻唤她,就在这时喉间突感甜腥,胸口剧痛如刀绞。

这一瞬,他痛得甚至想一剑杀了自己!

霍渊扶着墙缓缓单膝跪地,拳头捏出血才克制着没有出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