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下之意,你一介女流捣什么乱?
络腮胡:“听到没?臭娘们,哪凉快哪呆着去,否则别怪爷爷的大刀不长眼!”
这个女人,恶名他早有耳闻,如此做派不过是想讨好摄政王,找新靠山罢了!
沈初梨听出对方嘲意,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。
“你姑奶奶我翻了黄历,今儿不打儿子,算你运气好。”
接着,掏出霍渊的令牌。
“既然各位不信任我,那我便在此立下军令状,若我治不好王爷,甘受军法处置!”
“太子妃!”
魏绍急切提醒。
虽然他的确想让沈初梨试一试,可这军令状不是玩闹,是真要掉脑袋的!
“好!既然你手持王爷的令牌,你可以进去,但若治不好...哼哼,休怪爷爷不客气!”
络腮胡从惊愕中回过神来,掂着大刀狞笑。
粗重的喘息伴随着碎肉噗嗤声,不断从营帐内传来。
所有人都神经紧绷,更不相信区区一个女子能遏制住失控的摄政王。
沈初梨颔首,“若我治的好,你便给姑奶奶磕十个响头,大喊,我是女人养的,女人全是我亲娘!”
“若你失败,爷爷让你脱光衣服趴在地上学狗叫,臭丫头,你可敢?”
络腮胡声音洪亮,营中人人听得一清二楚。
士卒们面面相觑,不敢出声,目光却上下打量着沈初梨,露出贪婪的光芒。
军中少见女子,何况是这等肤白貌美,腰细胸大的姑娘。
若真能一睹春光,当真死而无憾......
魏绍见状,立即怒斥:“大胆,竟敢对太子妃无礼!”
沈初梨却轻轻摆了摆手。
“可以。再加一条,你若输了,滚出军营,永不参军。”
说完,沈初梨没再废话,转身进了军帐。
她就算死,也不想看到霍渊像牲口那般被人用绳子捆起来,眼睁睁看他在血红绝望中力竭直到清醒。
掀开帘子那一瞬,她愣住了。
营帐内到处是断肢残臂、酒坛碎片,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混杂着酒气。
紧接着,沈初梨感觉身后被人用力一推,推入了营帐。
“太子妃!!”
身后魏绍冲上前,被络腮胡一把拦住。
“这丫头立了军令状,魏统领上赶着当替死鬼是作何啊?”
络腮胡脸上明显带着幸灾乐祸。
就连那名满脸担忧老医师,也在低头的瞬间,露出一丝诡笑。
沈初梨一个踉跄跌倒在地,忽然,一柄滴血长剑直直刺了过来。
剑尖停在沈初梨的脖子仅一厘之隔。
沈初梨抬头,正对上一双阴鸷血色的眼睛。
第16章 驯兽
营帐内。
烛火昏黄,映照着满地碎尸。
手持染血长剑的霍渊站在沈初梨面前,冷冷看她。
这双眼,曾经如寒潭般平静。
如今却染上斑斑血迹,仿若圣人皮囊下的嗜血修罗。
他俊脸上溅满鲜血,整个人散发着肃杀之气,盯着她的眼神就像盯着一只猎物。
第一次看到霍渊失魂症发作,沈初梨眼眶泛酸,心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。
“小叔,是我......”
她迎着剑尖,站了起身。
“我是阿梨,你不认识我了吗?”
“阿梨?”
霍渊缓缓抬头,低声重复。
沈初梨趁机抱住他,“是我。小叔,放下剑,跟我回家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