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初梨见霍尤川睡得沉,便自己下地开门,刚开一半,小豆子就急匆匆开口:

“爷,您交代的事奴才查到了,摄政王和圣女被困在东郊的驿站,雨太大,根本联系不上!您说摄政王也真是,明知王妃快生了,还在这时候......”

沈初梨僵在原地。

小豆子看见她,顿时慌了神,赶忙想找补,沈初梨却什么也没说,推开他跑了出去。

她刚跑开,小豆子便关上门,走到霍尤川身边,垂首道:

“十三爷,王妃骑马去驿站了。”

霍尤川缓缓睁开泛红的眼睛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
王舒月早起喂马,看见沈初梨骑上雪团往外冲,吓了一跳:

“梨梨?下这么大的雨,你要去哪儿?”

沈初梨勒紧缰绳,脸上出乎意料的平静,甚至还笑了一下:

“回家。我想通了,没什么好生气的......舒月,虽然我很多时候不懂你的话,但还是谢谢你......你替我跟尤川说一声,我先走了!”

说完,她甩动马鞭,雪团一声嘶鸣,冲进雨幕。

王舒月拦不住,慌忙丢下饲料跑回屋子:

“霍尤川,梨梨是不是去找摄政王了?你快去追她......”

话没说完,她看见霍尤川站在窗边,拳头紧握,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。

她一下子傻在原地,好半晌才慢慢走近:

“是你告诉她的,对吗?你告诉她摄政王和沉璧在一起,你为什么要这么做?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她!”

霍尤川低头不语。

她站在他身后:“霍尤川,你就是个懦夫,明明喜欢她,为什么不敢说!”

霍尤川红着眼眶:“住口!你什么都不懂。”

王舒月顿了顿,扯出帕子,胡乱替他擦脸:

“是,我不懂,但我知道,男儿有泪不轻弹,像你这样的人,和我提出的那个交易,连命都能不要,还有什么好哭的?”

“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难处,但人不能忘了初心,霍尤川,你的初心是什么?”

他的初心......

是希望她幸福啊。

抽噎声渐渐止住,霍尤川突然转身,抓起墙角的竹伞,大步往外跑。

跑到门口又猛地刹住脚,侧头看她,低声说了句:

“等一切结束,我送你回家。”

-

沈初梨策马狂奔,赶到驿站时,泥路难行。

她下马,牵着雪团慢慢走。

雪团将马头凑过来,不停地蹭她的脸颊。

“雪团,我相信霍渊,别担心。”

她轻抚马鬃,掐指算了算时辰。

现在戌时,还不到三日。

等会儿,霍渊应该就回来了...

她不想催他,便没让绿豆送信。

雨势渐小,她站在回王府的必经之路上,静静等待。

亥时...

子时......

始终不见霍渊的身影。

她唤来绿豆,让它送信。

绿豆飞走后,雪团用马尾轻轻扫着她,仿佛也感受到她的不安。

沈初梨勉强一笑,“或许路上有事耽搁了!”

她孕晚期,这几日又一顿折腾,就算体魄再好,此刻也觉得疲倦...

她给自己把脉、扎针,靠在树上,抚摸着肚子跟孩子说话:“宝宝,爹爹马上就回来了。”

半个时辰过去,绿豆仍未归来。

她想起霍渊留的玉哨,从衣襟里拽出来,吹响。

却毫无回应。

沈初梨知道,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