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渊瞥他一眼,“从这右拐,穿过长廊就是了。”

谢长晏刚转身,便听到他漫不经心开口:“长晏,你认识她阿姐?”

谢长晏脚步一顿,“谁?温胭?那个杀猪的?不熟。”

霍渊:“你出去一趟,把她接来摄政王府。”

和离与女子不是小事,阿梨面上再无所谓,心里定是不好受的。

她需要人陪,他没资格,那就找个有资格的。

谢长晏闻言打了个冷颤,立马捂着脑袋打起了哈哈,“唉呦,头疼...走不动。”

霍渊阴恻恻瞥他一眼,“头疼和你的腿有什么关系?”

“......”谢长晏尴尬笑笑。

“接回来,房里那幅画,归你。”

“不去。有钱了不起?”

“三幅。”

“本世子可不为五斗米折腰。”

“十副。”

谢长晏:“......”这家伙这么阔气?

行吧,字画他是真喜欢,寻遍天下,还没霍渊一个藏阁的字画多,今日能宰他一顿,不亏不亏。

谢长晏临出门前,忽然想到什么,狐疑地看向霍渊。

“你很在意那小白眼...丫头?”

不然怎会在王府花园时惩戒那些下人,给她立威?

又怎会连平日碰都不让碰的画一下送他十幅?

甚至亲自帮她处理和离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麻烦事?

霍渊将小马驹的缰绳解开,手上一顿,抬头看他。

“是,我很在意。”

“哦。”谢长晏点了点头。

下一秒,却忽然反应过来,嚯一下蹦了三丈高,“你说什么?!”

“我说,我很在意她。”

谢长晏瞳孔震惊:“她可是你侄媳!纵然和离,也是你亲侄从前的女人!你...简直疯了!”

觊觎自己侄媳,冒天下之大不韪,这人该不是畜生吧?!

霍渊没有在意谢长晏的吃惊,牵着小马驹迈着长腿就朝沈初梨的房间走去。

“霍景恒不珍惜的,本王来珍惜。”

再者。

他也想看看十年前那个总喜欢躲在暗处偷偷抹眼泪的小哭包,是不是还那么爱哭。

-

夜深了。

今日是雪团头七,沈初梨带着一兜纸扎的玩具小马,马槽,草料,轻快的贴着墙根,一路到了王府角落。

由于霍渊常年征战,两世都未成婚,更不曾纳妾,府邸有大片厢房无人居住。

黑灯瞎火的,太适合让她干坏事了。

她给雪团折了七八匹小公马,它在上面没享过的福,希望在下面可以儿孙绕膝。

沈初梨在池塘边架起火盆,一旦操作不当,引起走水,还能迅速取水灭火,很完美。

正当她选定位置,把篓子里的东西倒出来,刚要点燃时。

听到旁边的狗洞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
沈初梨第一反应。

遭贼了?!

转念一想。

什么贼敢来摄政王府偷盗?

嫌命太长?

她拾起一根长棍,一步步靠近。

一低头,正和那人的目光对上。

沈芙?

怎会是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