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,距离阿梨跑到沈家发疯那晚,已经过去一个多月。

这一个月里,阿梨一直很忙,甚至比他都忙,但她的忙似乎不是为了医馆,她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。

每天夜晚,阿梨都会做噩梦。

梦里,一直无意识说着他听不懂的话。

‘我没得花柳病’、‘霍景恒你好狠的心’、‘霍渊求求你别死‘.....

噩梦中,她哭到岔气,说她好冷,为什么没有人来救她。

起初,他以为是三年前那件事,可听着听着,不对劲。

这样的噩梦,她连续做了一个月。

白天,又和没事人一样,假装很开心。

霍渊知道,她不想把自己狼狈的一面展现给他,她不告诉他梦里的秘密,有事统统自己扛。

他尊重并理解她,她不想说他不会强迫,给她时间,可他一颗心却疼的厉害。

每天晚上,等她累的睡着,他才轻轻把她抱上床榻,拥着她发抖的身子,陪她到噩梦过去再睡。

一个月,没有睡一个好觉。

到了营帐,魏绍说他眼睛都熬红了,他作为统帅也不能补觉,只能硬扛。

他想方设法走进她内心,可她似乎经历过很可怕的事,始终不愿完全对他敞开。

他甚至觉得,这丫头和霍尤川更亲近。

直到那天,霍尤川主动说给他出主意。

“皇叔,要不你假装养了女人,让小皇婶揍你一顿吧,发泄出来,或许你俩的感情会更进一步!”

阿梨揍不揍他,他不知道,反正他立马抬腿朝霍尤川踹去。

还没踹到他,魏绍说,谢凌霜得胜归来,人在帐外求见。

谢凌霜是谢长晏亲姐,谢家嫡女,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,因长年征战在外,阿梨并不熟悉。

霍尤川看到谢凌霜来了,也不躲了,赶忙迎了上去。

“谢将军,你来得太好了!太是时候了!”

谢凌霜:“?”

“你们听我说,现在小皇婶自己缩在龟壳里,我们得让她出来!你俩不需要做什么,只要让她看到在一块站着,小皇婶自己就能脑补一出大戏......”

谢凌霜:“滚。”

霍渊也不同意,这什么鬼主意,搞不好媳妇都没了。

霍尤川道:“皇叔,小皇婶在嫁给您之前,是侄儿的青梅竹马,侄儿自己难过,也不忍她难过,如果您日后伤了她的心,侄儿不管您是谁,我都会给您一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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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中,沈初梨被霍渊紧紧抱住。

“王八蛋,松手!”她抬脚就踹,却被霍渊夹住双腿。

“阿梨,听本王解释。”

沈初梨被他按在怀里,气得咬他肩膀,“解释?好啊,那你说那女的是谁,你为什么接她递来的东西!”

沈初梨的问题,都在霍尤川的掌控之中。

而霍渊,只需按照他预设的答案去说。

“她是大晋第一女将军,朝廷一品命官,她得胜后递交的文书,本王总不能不接。”

他的确接她东西了。

只不过是谢长晏的药单子。

谢凌霜说,谢家因为温胭孩子的事,全家看谢长晏不顺眼。

昨天,谢老爷子问他娶不娶,他不吱声,谢老爷子一气之下往地上一躺,谢长晏也跟着往地上一躺,结果地上有碎瓷片,屁股扎漏了。

伤的地方隐秘,谢长晏死活不肯看医师,嚷嚷着叫霍渊给他上药,霍渊一想到要看男人的屁股,怎么也笑不出来了。

沈初梨反驳不了他,直截了当发脾气。

“我不管!你和她走那么近,日久生情了怎么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