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影摇曳。

黑色的马车,平稳地朝着摄政王府的方向驰去。

懂事的马夫,已经放缓了行驶的速度。

“霍渊,你真的要把副监军的职位给霍尤川?”

沈初梨被霍渊抱坐在腿上,她想了想,还是决定问一嘴。

毕竟大晋以军功论英雄,哪怕是太子,也得从小喽啰干起。

霍尤川前十四年一直跟她屁股后晃悠,后来才建了座道观,属于骑马都得被马踹两脚那种。

霍渊直接让他担这么高的职位,背地不知有多少人会眼红?

霍渊墨色的眸子轻轻一瞥,只道:

“霍尤川,绝非池中物。”

绝非池中物?沈初梨正回味这话,忽觉腰间被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环抱。

接着,整个人被抵在狭窄逼仄的车厢上,凉意顺着脊椎窜上来。

“解释。”

霍渊手掌压在车板上,声音低沉的不像话。

沈初梨有些迟疑地仰起脸,鬓上的玉冠掉在地上,乌黑长发散落肩头,好似一朵含着水露的小梨花。

“解释什么?”

很显然,她还想搪塞过去。

“演。”

霍冷笑着,低头,缓缓凑近她耳侧,“戏楼时是温胭,今日是霍尤川,你为别人拼命,半分没考虑过自己。”也没考虑过他。

出事第一时间不想着依赖他。

当他这个夫君不存在是吗?

沈初梨抬眸看着他滚动的喉结,上面还留着昨夜她咬的草莓红。

“尤川出事,我一时冲动,就没想那么多。”

“你说,本王该怎么惩罚你,嗯?”

他压着火气,指腹重重碾过沈初梨脖颈侧的红痕,左手指尖滑落至她后腰三寸。

沈初梨不自觉闷哼。

想到霍渊因为担心自己,一天都没用膳,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娇软。

“我知道错了...”

她的嗓音微微颤抖,雪白的胳膊已经缠上他的脖子,宛若丹青纸上陡然晕开的墨。

“你绷着脸的时候我可怕了,笑一个,笑一个就不生气啦。”

说话间,她往前凑近些,将脸贴在他的掌心上蹭了蹭。

“好不好嘛?”

“阿梨,你明知道我...”有多在意你。

说这话时,他的胸口正剧烈起伏,那是皇宫!倘若今日他没有及时赶到,这丫头知不知道后果是什么?

见霍渊话说一半,沈初梨接着服软,“我真的知道错了...那抱抱,抱抱就不生气,好不?”

霍渊仍抿唇不言。

“那就...亲亲?”

霍渊总算有了点反应,墨眸微微眯起。

“你可以试试。”

试试?那就是可能有用,也可能没用?

“试试就试试!”

马车里空间不大,沈初梨跨坐在霍渊大腿上,凑近轻啄男人的喉结,而后辗转向上吻住了他的薄唇。

勾勒,描绘。

霍渊缓缓睁开眼,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,幽深的眸子颤了颤。

这一刻,他沉沦,迷醉,甘愿做她裙下臣。

心底那股戾气,被她一个吻融化。

真是,要命。

霍渊轻轻闭上眼,布满青筋的手扣住沈初梨的后脑,加深了这个吻。

这个吻带着点血腥,他的虎口卡在她下颌,然后强势地探寻着唇齿间的温度。

“疼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