凭什么沈初梨要对小皇叔撒娇?凭什么说永远爱他变心的这么快?凭什么两人看上去比他幸福?

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......

要不是胳膊被高南柔死死摁着,他当即就要冲过去一人甩一巴掌。

-

“起得来么?”

霍渊打横将沈初梨抱起来,走到霍尤川身侧时,玄色王袍扫过他手背。

“可、可以...”

勉强撑起身子,霍尤川背上的骨头都痛。

霍渊示意魏绍背起霍尤川,抱着沈初梨往殿外走,半点眼神没有给殿内其他人。

兰嫔见此,心一咯噔,赶忙喊了句,“摄政王,摄政王妃把昭妃留下的那块九环玉佩打碎了!”

霍渊闻言背影一顿,身子未转,只微微垂眸,视线落在靴边的碎玉上。

沈初梨砸的时候没考虑到这是霍渊母妃的遗物,赶紧小声解释,“因为这块玉佩,他们差点把霍尤川打死,我气不过就......”

“没关系。”

霍渊低声打断她,没再说什么,只是转身看向龙椅上的太上皇。

太上皇也从激动中缓过来,父子俩四目相对,颇有针锋的意味。

“杀了她?”

霍渊声音低哑,看着亲爹的狭眸带着令人退避三舍的冷意。

“没有人能对她说这句话。”

不知是不是幻觉。

听到这话时,他眼前蓦地闪过阿梨紧闭双眼躺在他怀里的画面。

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,狠狠攥紧。

太上皇捂着胸口,“渊儿,那是你母妃留下的东西!”

“可笑。”霍渊扯唇,勾起一个冷笑,“人是你害死的,现在装出这副假深情的姿态给谁看?”

太上皇喉咙一顿,手都在抖,“渊儿,你......”

“死物罢了。”

霍渊直截了当撕破他的虚伪的面具。

“母妃在世时,你把她囚禁在冰冷的皇宫,死后,又占着她的东西,若她泉下有知,必不得安宁。”

金丝蟒靴,毫不留情碾在碎玉上。

“碎的好,还有吗,一并砸碎。”

太上皇颓然跌坐在龙椅上,佝偻着脊背,双手颤抖捂住脸,想说什么,张了张嘴,却一个音也吐不出。

淑妃护甲掐进掌心,“摄政王这是要包庇?”

“包庇?”

霍渊突然轻笑,看向魏绍背上趴着的霍尤川。

“被污蔑也不低头,没给你皇祖母丢脸,霍尤川,不愧是皇叔的好侄子!”

接着,剑尖挑起一块玄铁令牌,他睨着瞬间跪倒的众人:“传本王令,十三皇子霍尤川即日起任禁军副监军,掌玄铁令,统十万军。“

满殿抽气声里,霍尤川猛地抬头。

啥啥啥?十万军???

他用热水浇蚂蚁窝,都没浇过那么多的。

怎么每次他倒霉,泼天富贵就跟来了?

这顿打可没白挨!要不,谁再打他两下???

“霍渊!”太上皇龙头杖砸得震天响,“你当朕死了吗!”

“父皇若嫌命长,”霍渊抱着沈初梨转身,墨发扫过她颈侧,“本王不介意提前送您去见三哥。”

“皇叔!“霍景恒蹭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,“您搞错了吧?”

大晋以军功论英雄,自从之前崔副将下台后,他就一直想补上那个军衔,哪怕挂个名,对他在民间的声誉都是极好的。

霍尤川自小长在乡野,是个草包不说,又整日守着个破道观,皇叔凭什么把副监军的职位交给他啊?

自己武艺虽不如皇叔,但胜在人品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