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冥勾唇,唇齿间泻出冷笑。
合葬?
一个神经病,把一对父母折磨到近乎崩溃。
死后还想和父亲合葬?
别做梦了。
无非是火花,虽以撒在了山林。
生前,痴缠疯魔。
死后,做有机磷肥赎罪去吧。
后遗症,不是那么容易消解的。
二十八岁了,连女人都没碰过。
似乎除了姜理,和其他女人的触碰,都让他恶心。
大概,姜理看他时,不带任何欲望。
嗯……
讨厌除外。
在祠堂待到晚上,他才出来。
“先生,晚餐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孙伯一直等在外面。
对于祠堂,他已经很熟悉了,甚至比先生还要熟悉。
前任家主在世的时候,后期身子羸弱,都是他亲自打理祠堂。
祠堂里有几块地砖,多少牌位,牌位上都写的哪一位赢家祖先,他可谓如数家珍。
“好,辛苦孙伯了。”
司冥抬脚往主院走去。
孙伯则亦步亦趋的跟着。
看着面前高大挺拔的背影,孙伯内心感慨万千。
前任家主是个很好很好的人,可惜遇到了江陵楚家的大小姐。
那是个精神偏执,内心变态的颠婆。
活生生的把赢家那位最风姿绝艳的家主,给逼死了。
但凡他能如先生这般,手段狠辣些,都不至于落得那样的结局。
可是没办法呀,赢家的继承人,在那个女人手里。
离婚时,她什么都不要,只要求带走先生。
否则就吊死在赢家。
千年名门,“逼死”继承人的生母。
这样的罪孽,没几个人能承受得住。
赢家,自然更不行。
第246章 随笔
晚饭后,他坐在书房翻看着父亲留下的一些笔记。
也不算是笔记,无非都是一些随笔。
字很好看,有楷书,隶书甚至还有草书,行云流水。
草书,司冥大部分看不懂。
其他的倒是没问题。
写的都是些感悟,与那段失败的爱情无关。
【3月15日,老魏请我喝酒,当时孙叔刚带着小诀的照片回来,那个孩子很安静,安静的坐在幼儿园的小椅子上,身边有几个肉乎乎的小女孩和他说话,他并未理会,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。小诀,这样是不可以的,男孩子,将来总要融入到社会,社交要从娃娃抓起。】
【4月26日,今天下了一场大雨,雨幕绵延至天际。江陵的四月下雨日,还是很冷的,孙叔抱着瑟瑟发抖的小诀回来,说是幼儿园放学,家里没有人去接。孙叔抱怨着,她打了小诀,并说小诀是个傻子,怒气冲天的出了门,或许是觉得这是她的儿子,从出生那一刻,就决定了她是“上位者”,她对小诀有着绝对的掌控权,可以随意的对儿子进行打骂,甚至是……威胁。】
【5月9日,好友带着孩子来家里做客,看到他们父子,我想到了小诀,不知道小诀长大了,可以自主选择父母了,是否认我这个父亲。】
随笔,想起来就写。
厚厚的几个笔记本,每一次的随笔,都有他的存在。
甚至还有他从小到大的画像,父亲亲手素描的。
每一笔,都是对儿子浓郁到化不开的父爱。
时间接近凌晨三点,司冥翻开下一页。
这次的时间,时隔九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