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离陵懒得搭理。

便是因陪莺然在通和殿里玩,被迦蓝殿主恰巧撞见。他也是懒散地倚在座上,神情仿佛神游世外,不在殿中。

听得还没莺然认真。

而拔狱谷主张复弦,现在被弦花拖住了,没来。

听大花偷听到的八卦传言说,弦花以死相逼,要张复弦归隐。

剧情的改变,让弦花在千年前活了下来,在张复弦成为拔狱谷主后苏醒。但由于重伤,还是需要张复弦时时刻刻尽心呵护。

张复弦正在拔狱谷和弦花极限拉扯,还在上演“你若滥杀无辜我就死!”“你不许死!”、“你不爱我不如放过我!”“我不许你走!”的戏码。

莺然每日吃饭的时候听,听得津津有味。

大花偷听得也很开心,吃饭的时候说得很是兴奋。

还大大方方地公开说,带徐离陵和小黄一起听。

徐离陵懒得评价。

小黄和莺然一样,像听戏似的,表情丰富多彩。

日子这般过。

莺然有时会觉得,一切好似和从前没什么区别。

直到某日清晨,明窗呈现蓝紫交辉之色,正是黎明。

她摸不到身边的徐离陵,迷迷糊糊醒来。

见他正坐在床边,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,似在发呆。

她唤他:“怀真?”

他眼睛缓慢地眨了下,停顿须臾后,道:“过两日,我要去天霄。”

他语调平淡,仿佛在说过两日要出门买菜。

莺然心一沉,撑着床铺坐起身。一时不知说什么。

他迟缓的回应,说明他已撑到了压制圣魔的极限。

暮春已暖,但如今的圣魔城仍是凉意袭人。

徐离陵拿了外袍给她披上:“去见见你爹娘。”

莺然沉默半晌,点头。

她要陪徐离陵离开,总还是要向他们说一声的。

从圣魔城过传送阵,直达肃京。

一路上,莺然在心里不断盘算着,待会儿要如何向秦焕与许秋桂说她的事。

然而秦焕与许秋桂面对她和徐离陵的突然到来,竟并不惊讶。

秦焕对她颔首。

许秋桂眼眶微微红肿:“来啦。”

莺然一时爹娘也忘了喊,心知定是徐离陵做了什么。

许秋桂:“关熠早前已经同我和你爹,说了你和女婿的事了。”

莺然疑惑:关熠怎么会知道?她还没告诉他呢。

她盯着徐离陵。

徐离陵:“我说的。”

她就知道。

莺然颇为无奈,心里又觉着开心她原不知该如何面对,如今他都帮她安排好了,不用她发愁。

她跟在秦焕许秋桂身后,往内院去。悄悄打他一下,又悄悄地勾他的手。

徐离陵一把握紧她。

她心头一紧,示意他快松开。

若被她爹瞧见,她爹肯定怪他俩没规矩。

徐离陵:“没事。”

秦焕听见声音回头。

莺然立刻做贼似的试图挣开徐离陵的手,但挣不动。

秦焕的目光落在她和徐离陵相牵的手上,竟一言不发,又转过脸去。

莺然不觉松口气,只觉心忽沉。

秦焕已不忍再和她计较那些世俗之礼了。

她道:“爹,娘,对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