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……
莺然答不上。
她可以骗他:因为我同她做了交易,我来找你,以帮她救人做代价。
但她不想骗他。
莺然思索,该如何解释系统这种天外来物。
徐离陵打断她:“吃饭吧。”
莺然无奈。
他根本不信,不用她解释。
但……
“我三十日后要离开,是真的。”
徐离陵“嗯”了声,没有就此多说。
这对莺然而言是好事,却叫她心中怪异。
这顿饭吃得心不在焉,饭后一同沐浴,徐离陵又如昨日那般,将她缚在怀中。
莺然打量他身上咒印,已退了许多。
她心下稍安,依偎在他身前嘟囔:“我要离开,你怎么好像都不在意?”
徐离陵:“在意,你便不离开?”
莺然:……那不能。
徐离陵:“我不喜欢毫无意义的问题。”
莺然默然,心想徐离陵似乎总是如此古怪。
千年后她做的许多事,他未必没有发现。
从早期她与他成亲不久,某日梦见前世爱看的那些法治节目,心中惴惴,胡思乱想,偷偷藏了把小刀在床里侧。
这是她一时兴起,后来她忘了此事,也忘了那把刀。
偶然间重新发现刀时,床里侧尘埃不染,显然他打扫过,早就知道。
可刀仍在床里,他也从未提起。
到后来大花突然出现的异常、他早就知道她发现他是魔的事……
他从来不问,也不说。
所有事情都是她愿意和他说他就听,不愿意说就算了。
莺然回想过往种种,在心里嘀咕他。
忽的,他道:“戳到我了。”
莺然回过神来:“什么?”
徐离陵很自然地拔出她发间用灵绸包裹的簪子,又被灼烫得立刻松了手。
簪子掉入水池中。
莺然立刻握住他的手,见他掌上猩红灼痕正在恢复,松了口气。
簪子魔灵都能用,他是被灵绸灼烧。
千年后徐离陵从未对灵绸表现过异样。这灵绸还是他弄来裹上去的。
莺然实在没想到灵绸原来是会伤到他的。
不过能压制曦照神眼与星川奔月仙神之气的灵绸必定不凡。
想是这会儿的他修为终究不如千年后,才会如此。
莺然要他摊开手,轻轻吹了吹他的伤。
徐离陵问:“那是什么?从前没见你戴过。”
他低身要钻入水里去拿。
莺然止住他,怕他又被灼伤:“我来吧。”
低头,能看见清澈的泉池底,那用粉绿灵绸包裹的簪子。但泉池太深,她不会游泳。
莺然思索着,拉住徐离陵的手:“我屏息下去捡,你拉我上来。”
说罢,她屏息钻入水中。
捡了簪子,徐离陵却久久不拉她。
她一点水都不会,在水中睁不开眼,也屏息不了多久。渐感慌乱地拉着他要起来,在水中却又不知如何使劲,起不来。
她挣扎了几下,再憋不住气息,本能地吸了口气。
却觉,根本没有溺水之感。
莺然一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