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政宫很大,侧殿与通和殿虽相通,但仍有些距离。

莺然走到半途不想动,徐离陵就在她身前蹲下,叫她坐上来。

莺然对着他的背疑惑:这怎么坐?

反应过来,面颊带着泡久了温泉的红扑扑与欣喜的神采,跨坐上他的肩头。

徐离陵起身,莺然坐不稳地低呼一声,又被他抓住双手拉稳。

他往通和殿走。

莺然捂住他的眼,神采飞扬:“听我指挥。”

便感到徐离陵眼睫轻扇,合上了眼。跟随她的“往前走”“往左走”的指令而行。

只要她不开口,明知要跨过门槛,他也不跨,带着她一起颠簸。

她好笑又无奈:“你又不是不知道有门槛。”

徐离陵老神在在:“你没说。”

就这般一路玩闹回到通和内殿,到床边,莺然欢声道:“到了。”

徐离陵将她轻摔在绵软的被子里,莺然身陷温软中,玩得咯咯笑。

徐离陵躺下后,她抱着他的腰与他一同歇。安静了好一会儿,才平复心绪,渐生困意。

只是一觉睡醒,徐离陵察觉她睁眼,便起身穿衣,要去处理事务。

天宿宫大批精英弟子遭俘,曜境神女现也沦为了圣魔阶下囚。还有天霄仙者,亦被重伤抓来,生死不明。

此番玄道大败,引得一帮玄道修士畏惧不已。

亦引起一帮玄修决意与玄道共存亡。在莺然睡觉期间,已有不少人前赴后继想打入圣魔城,营救神女与上仙。

可如今圣魔城为魔道福地,遍地魔晦魔阵于玄修大大不利,本身就是天然克制。

加上魔道大获全胜,正是兴奋之时,亦越战越勇。

两方在魔城外攻城对战,玄道死伤惨重,也没能撼动城门。

徐离陵要处置的事务,也不是那些玄修。

而是天霄上仙与神女。

他们虽遭俘获,但各有本事。尤其是神女,于此界人而言有些让人无法探查的玄妙异法。

徐离陵自不会掉以轻心。

莺然嘟囔他伤成这样还如此辛苦,但也知那都是正事。

便伏在床边,对正穿衣的徐离陵道:“去吧。但其他不要紧的事都暂时先放下,等以后身子养好了再处置。”

徐离陵穿好玄袍,回身轻抚了抚她的脸。

莺然仰面,习惯性地要在分离前和他亲一下。

然而他转身便走。

莺然:……

忘了这时的他还没这个习惯。

她叫住他:“回来。”

徐离陵反身而来:“怎么?”

莺然抬手,要他弯腰低头,让她好勾住他的脖颈。

仰起脸在他脸侧亲了一下,松开他:“你去吧。”

徐离陵顿了下,忆起那时墨意居中,她醉酒后亦如此。低垂眼帘,唇在她侧脸上轻触一下:“走了。”

莺然“嗯”了声,目送他离开。

而后又躺下。

翻个身,继续睡。

她的魂力损伤睡觉可养,又有见我法杖加持,蕴养魂魄。再次醒来,已觉神清气爽。

反倒是徐离陵那最需要养伤的人,忙得不可开交。

午间有魔修来送饭,他也没回来。

莺然问:“他在做什么?”

魔修:“大人正与上仙们论道呢。”

论道?

久远前,大花说过上仙被折磨、被洗脑,最后为圣魔所用之事。

想来魔修说的论道,必然不是单纯的论道。

莺然不想去看那惨烈场景,问起神女情况。

魔修颇为得意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