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热闹的是那猜灯谜、打角螺类的游戏,参与的人多,围观的人也多。

莺然拉着徐离陵去猜了几个灯谜,拿了几样小香囊、小福囊做彩头,又去看人打角螺。

她挤在人群里,买了根老伯扛着卖的糖葫芦,问徐离陵:“你从前在肃京玩过角螺吗?”

徐离陵“嗯”了声。

人群太吵,莺然听不真切。

她咬一口糖葫芦,给徐离陵吃一口。四处看热闹,目不暇接。

看到什么新奇游戏,都要问徐离陵:“你以前玩过吗?”

徐离陵基本都玩过。

莺然调侃他若是个寻常人家公子,这般什么都玩,也算是个人间纨绔了。又问他:“去玩吗?”

徐离陵便陪她去。

什么游戏他一上手,都能赢得喝彩。

旁人瞧见他,也总会嘀咕几句:“这儒生看着是个只会读书的,竟玩游戏也玩得这样厉害。”

莺然听人夸言,笑弯了眼,转眸看他

他没有反应,还是寻常神色。

莺然挽着他继续逛,买肃京小吃一起分吃、玩游戏。

从街头到街尾,能玩的玩了不少,时辰也不早了。

肃京确实热闹,这个时辰人依旧多。

但莺然累了,徐离陵带她寻了个僻静的高处小亭,坐下歇息。

莺然倚在他身上,仰头赏月:“月亮好像更圆更亮了。”

徐离陵:“快后半夜了。”

莺然侧目看他。

他身后栏杆外,是灯火辉煌、欢声如故的街市。

他青衫单薄,神色淡淡,如隔世外。

寻常时候,他不为所动,莺然没觉着有什么。

这会儿,她忽然感到些许落寞。

她亲眼看了画上肃京的热闹繁华,也想看看画上少年的意气风发、人生得意时。

可她知道,她看不到了。

莺然合眼,须臾后又笑起来:“回家吗?”

徐离陵:“不赏月了?”

莺然睁眼望月:“不是已经赏过了?”

徐离陵:“此处并非赏月佳地。”

莺然知他要带她去那佳地,旋即想了些有的没的、从前电视剧里看过的场景,生出些许担忧:“赏月佳地不会是懿王宫吧?”

她忘了什么时候看过的电视剧了,剧里男主带女主夜闯皇宫,在皇宫屋顶上,陪女主花前月下。

回想徐离陵过去经历,肃京中,也只有那儿最为特殊。

徐离陵嘴角一扯,像听了个滑稽的笑话。

莺然松了口气:“那是哪儿?”

徐离陵站起,蹲到她身前,示意她上来,背她徒步下小亭,重新走回街市中。

莺然确实累了,趴在他背上,也顾不上有无旁的年轻妇人叫丈夫背的。

他背着她穿过人潮,走出街市,往西城门去。

城门紧闭,城楼上金碧辉煌,华灯高照。

莺然猜到要去哪儿赏月了。

城门楼上有玄卫把守,楼下有玄卫巡逻。

莺然心道这和皇宫比也没好多少,颇为心惊。

徐离陵走到城门侧方城墙,足尖点地,跳上城下矮房、而后是灯柱、瓦廊,最后纵身一跃,跃上城墙。

又沿城墙登上墙廊瓦顶,一步步,没动用法术,跳上城楼最顶端。

脚下是描金刻符的瓦片。此处高耸入云,无人巡逻,更无人留意。

护城大阵金光熠熠,悬于头顶。不知为何,没有触发。

莺然心怦怦直跳,做贼般紧张。

徐离陵气定神闲,在城楼顶上散漫地走着,找定一处地方,将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