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离陵:“笔者在写这本剑诀时,尚不成熟,思虑不周全。岳朝秋已经在这本剑诀的基础上,尽可能改良。他改的方向是对的,缩短前期凝神静思的时间。但”

“凝神静思的安排,完全可以舍去。在剑心有所感之时,再随心悟道。”

关熠蹙眉:“可是若要练成心剑,不凝神静思,如何参悟剑道?”

徐离陵:“剑道有诸多种,君子剑道、护生剑道、帝王剑道等,每种剑道的道心明悟,皆不同。”

“《君源百端》乃是帝王剑道。古语云,民如水,君如舟,水能载舟亦能覆舟。帝王剑道,非是高高在上的统治,该化鱼如水,于水中参悟,于水中掌控。”

关熠思索:“意思是,参悟心剑,该在练剑时、历练时、在无时无刻的感悟之时参悟,而非刻意留出时间空想?同时,亦不能偏离《君源百端》的帝王剑道之本心?”

徐离陵“嗯”了声。

关熠愣了好一会儿,再看徐离陵,眼中隐有震撼。

他师父练了多年《君源百端》,方悟出降低凝思时间的改良,却也不敢完全舍去。

徐离陵只随意翻了两眼,便直击要害与根本。

徐离陵接着道:“至于你的剑,已是下界最好的剑。只是剑心与《君源百端》有所差异,需你自己炼化。再要改进是不能的,你没有相配的仙材。”

关熠收回秘籍与剑,喃喃低语:“难怪我用剑时,总觉发挥不出全力。我还以为是我不够格用它,原是剑心尚未磨合。”

莺然手撑着脸看徐离陵,眼眸弯弯。

若非关熠在,她会亲他一下。

徐离陵睨向她,似在问:开心了?

莺然抿嘴笑,明白他原是看出她想帮的心思了。

她手放到桌下,偷偷勾了勾他的手指。

徐离陵握住她的手,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。

关熠对两人在桌下的小动作一无所知,暗自揣摩修道之事,顿觉神思开明,如遇仙人指路。

什么徐离陵身份危不危险,都暂时抛之脑后。

关熠亲热地同莺然与徐离陵说笑,一口一口“妹夫”,恨不得亲自给徐离陵夹菜。

他也真夹了。

只是还没递到徐离陵碗里,就被拒了。

不过他不在意,笑嘻嘻地自己吃。

吃罢结账,关熠同莺然与徐离陵告别。

莺然邀关熠去家中坐坐。

但关熠还有事务要处理,便道改日,告诉莺然有事可到城主府寻他。

莺然应下,与徐离陵径直回了家。

到家已过午时,莺然仍到后院静修了一个时辰。

而后,便是寻常的一日,平淡悠闲。

晚间沐浴后,徐离陵进浴间,莺然独自在房中,在妆台前梳发。

妆台边的全镜里,映照坐于妆台前的她:雪面带水汽氤氲的粉,乌黑湿发、玉黄寝裙,衬身子的白。

她对镜理衣发,越看越觉得有全镜确实很不错。

待徐离陵回房,她擦干了头发让位置:“原想着有妆镜便够用了,眼下用了全镜才知更方便,早该买一副的。”

曾在云水县时,置办妆台,徐离陵就说过给她买全镜。

但那会儿她觉着家中不富裕,不肯要。

徐离陵“嗯”了声,从她手中接过布巾,站在她身后擦湿发。

镜中映照两人,莺然抬手比自己头顶到徐离陵身前的位置,不由笑起来:“真高。”

徐离陵低头,下巴抵在她头顶,黑发垂落散在她身上,像完全将她裹进自己身体里似的。

他发未干,湿湿冷冷的。

莺然嬉笑推他:“凉,别弄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