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离陵:“我没这么说。”

她走到窗边,不自觉倾身微探向窗外,向他靠近,“这是给我做的法杖?”

徐离陵抬手抚她垂在鬓边的碎发:“嗯。有一所需之物,今日方送来。这才耽搁到现在做成。待离了无隐村,你总得有个趁手的法器。”

莺然杏眸映光,心头暖热。

徐离陵:“这会儿不嫌我手碰过鱼?”

莺然拍他手一下,笑起来。

她没闻到他手上有鱼味,只闻见他身上那令她安心的香。

徐离陵低头,她伸手勾住他的脖颈,隔着窗台,耳鬓·厮·磨。

身之所处,是他送她的满屋灿华。

徐离陵微侧头,唇畔轻贴了下她的侧脸,“我去做饭,晚上早些沐浴,早些歇下。”

莺然心下会意,点点头。亲亲他的脸,目送他回身去厨房。

待瞧不见他了,她倚着窗台,凝望房中法杖,满目皆柔意。

晚间吃饭。

徐离陵没让大花与小黄进院。

大花正怕他,乐得在自己窝里吃。小黄只要有的吃,在哪儿吃都开心。

莺然与徐离陵便在屋里吃了饭。

饭间比往常安静些,因而吃得也快。

吃完,徐离陵收了碗筷,莺然回屋拿衣裳,与他一同进了偏房浴间。

今日关门早,屋内吹灯亦早。

徐离陵往日这时,有时并不主动吹灯。总要她撒娇两句,才会将灯灭了。

今日灭烛果断,莺然在黑暗中白臂勾他脖颈,仰头迎上去。

他却手掌轻按她唇,将一旁法杖拿来:“你可会用?”

莺然摇头。

徐离陵拉她坐在床边,“我教你。”

莺然面微红,羞自己或许多想了,方才之举倒显得她急切。

她故作镇定,与他同坐床畔。他手腕轻转,教她念咒。法杖在他手中,竟缩小成一根簪。

莺然惊奇:“这不是灵物?你是魔,也能用?”

徐离陵:“世从混沌开,道从混沌生。本源之物,本就不分明。道可用,魔亦可用。”

莺然轻抚他掌中小簪,明白了,这是根极好的法杖。

她半调侃半认真:“这么短的时间做出这样的法杖,你果真是天才。”

徐离陵:“早前就想过做这样一件法器。”

莺然心知,早前,大约是他成魔之前。

她从他手中拿过法杖,在他的指点下试了几次,成功将法杖缩小成簪又恢复,“如此也好,日后戴在头上,旁人都不会想到这是什么。”

徐离陵:“云州有许多当簪子的法器。”

莺然新奇地点点头。

徐离陵又取回法杖,令其散发光华,挂于床帐顶,像一盏灯,可比烛火亮得多。

莺然躺进徐离陵怀里,瞧着法杖笑:“往后都不用点蜡了。”

徐离陵:“要消耗灵力的。平日没特别的事,便只当簪子用。”

莺然点头,问:“这般做灯的法咒是什么?”

“明日教你。”

“明日?”莺然仰面看徐离陵,“为何要等到明日,这会儿时候还早。”

“不早了。”

徐离陵低头,黑发如冰冷的绸缎落在她身上,散布在她颈间、胸前。

唇上有柔软压下,莺然抬手搂住他的脖颈,他将她抱坐于他腿上,渐褪衣衫。

莺然软声含糊:“太亮了。”

徐离陵:“嗯。”

却没有将法杖从床帐上取走的意思。

莺然胸口腰背微凉,越发红了脸,捂他的眼,“将法杖取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