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夫人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,疼得无法呼吸。她颤抖着伸出手,轻轻摸了摸江映月那消瘦且毫无血色的脸,声音带着哭腔说道:“阿月,我都说了最近就乖乖住在祖宅,哪儿都别去。今天是除夕,妈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,咱们吃饱了就回祖宅住。”

江映月却往后退了一步,坚定地摇了摇头:“不,我要跟他走。”说着,她抬起手指了指陆殊词的方向。

陆夫人顿时愣住了,脸上满是震惊之色。紧接着,她突然变了脸色,转头对着陆承影怒声道:“你是怎么照顾阿月的?阿月是不是生你的气了?”

随后,她又迅速调整表情,回头看向江映月,换上和蔼可亲的模样轻声说道:“是不是阿影惹你生气了,告诉妈,妈帮你做主。你可是陆家的少奶奶,是承影明媒正娶的妻子,怎么能跟其他不相干的人走呢。”说到“不相干的人”这几个字时,陆夫人刻意加重了语气。

“他不是不相干的人。”江映月的眼神中透着倔强与坚持,她只觉得胸口好似被一块巨石压着,闷得难受,强烈的不适感让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,“我觉得这里让我心情很不舒服,陆殊词,我们走吧。”说着,她迫不及待地起身,伸手紧紧拉住陆殊词,近乎祈求地说道:“走吧。”

陆殊词嘴角微微勾起,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,看向脸色阴沉、满是黑线的陆承影,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与感慨:“这一次,她又一如既往地选择了我。看来不管多少次重启,阿月都会选择我。”

“别说了,我们快走。”此刻的江映月,逃离的念头愈发强烈,她用力拽着陆殊词的手臂,仿佛晚一秒就会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困住。

陆承影见状,下意识地想要阻拦,却被陆夫人伸手拉住。陆夫人目光深邃,似乎在思索着什么,片刻后缓缓开口:“让他们走,我会想办法让陆殊词亲自把人送回来。”她太清楚陆殊词想要的是什么了,在这个节骨眼上,强硬阻拦未必是好办法。

陆承影的话让陆夫人踉跄地后退了几步,脸色瞬间变得如同白纸一般,嘴唇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。她下意识地伸手扶住旁边的桌子,才勉强稳住身形。

“不……不是这样的,阿影,你被陆殊词骗了!”陆夫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与急切,眼神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,“这一定是他编造的谎言,他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!”

陆承影的目光冰冷而坚定,直直地盯着陆夫人,没有因为她的慌乱而有丝毫动摇:“妈,我原本也不愿相信这些。在陆殊词离开国内的前一天,醉酒来找我,可是那个神态一点都不想喝醉了。而且,这张日记单页纸,就是从他所说的那本日记上撕下来的。”

这也是为什么陆承影看过江映月给陆殊词写的那句话。

一直都知道江映月喜欢了十年的人是陆殊词。

只因为江映月作为爱的人,选择了一片片的捡起陆殊词的碎片。

他有时候都在羡慕,捡起自己碎片的那个人也会是江映月。

陆夫人颤抖着双手接过那张发黄的纸张,眼睛扫过上面的字迹时,瞳孔猛地一缩,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的表情。她的双腿仿佛失去了力气,差点瘫倒在地。

“这……这不可能……”陆夫人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,眼神变得有些空洞,“我……我没有做过……”

陆承影看着母亲失魂落魄的样子,心中五味杂陈,声音微微发颤地说道:“妈,他说是你害死了他母亲,上面记录了他亲眼看到你亲手拿了一杯毒药逼她母亲喝下,没有其他原因,只是因为陆殊词是我父亲的孩子,你不允许父亲名下有两个孩子,这样就不能稳坐继承人的位置,毕竟只要是陆殊词作为继承人,那你就不会是陆家第一夫人。”

陆夫人缓缓抬起头,眼中满是哀求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