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璃没搭理她,好像谁稀得和她说话似的,朝她背影翻了个白眼,就进了堂屋,谢母在屋里纺线,家里有个织布机,能织点土布,到了集市的时间能卖了换点钱,或者自已留着用都行。
苏璃把酒放在桌子上,“娘,我给爹打了点酒,回头啊!让他尝尝,还有这个头巾,天冷了,你用来包头。”
“哎呦!这样好的头巾,你拿去围脖子,妈用这个旧毛巾就行,你看你天天就想着我和你爹了,自已都没给自已添点东西。”
苏璃笑笑,“我有呢,娘!我买了毛线,猫冬的时候我织点围巾,咱娘俩一人一个。”
谢母听苏璃说的娘俩,心里高兴,“哎!好。”
苏璃搬了小凳子坐到谢母边上轻声说:“娘,这是我去县城给你买的双尖银簪子,您用来挽头发,我看您头上那个木头的都裂了。”
谢母看着苏璃手里红布包着的双尖银簪子,份量十足,两头尖上刻着梅花的花纹,漂亮极了,她这辈子还没有用过这么贵重的东西,一时间有点愣神。
“给…给我的,不行,不行,这太贵重了,我不能要,不能要”,两个手来回得摆,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,“我哪里能戴这样金贵的东西,孩啊!你自已留着当压箱底,娘真不用。”
苏璃站起来到谢母的桌子上拿起了她的篦子,解开了谢母的头发,“娘,您那里不能用了,这是我孝敬您的,您就能戴,踏实的戴,以后等我在挣钱了,在给您配个银镯子。”
苏璃手脚麻利的给谢母扎了头发,谢母扎头发的头绳是一根黑色的粗棉线绳,扎好头发,苏璃用簪子挽起来,
“娘您现在瞧着可精神了。”
谢母擦擦眼睛,“哎!谢谢你了,孩子。”
“不客气,娘,那您忙着,我就先回了,家里买了些肉菜,赶明我做了,让铁蛋来喊你和爹过去吃哈!”
“嗯!好!”
谢母摸了摸脑袋后面的缵髮,看着桌子上簇新的头巾和老伴的白酒,叹了口气,“哎!儿媳妇现在多好啊!怪不得人家都说闺女是爹娘的小棉袄,可不是吗?可惜了,她家正川没福气。”
谢母抽了抽鼻子,接着纺线,傍晚的余晖落在谢母身上,多少有点落寞。
今年属实冷的过早,早上起床,房檐下都起了冰溜子,潘召娣想提前去娘家送礼,猫冬的时候就不过去了,到时候下大雪不好走,谢母想了想是这个理,于是让谢正河和谢正阳带着各自的媳妇去丈母娘家,一人给了10块钱,10个鸡蛋,和20个玉米馒头,20斤红薯,1斤红糖,带过去,这个礼在农村算是重礼了,一般人家都是带几十斤红薯和20几个菜饼子走亲戚。
但是潘召娣还是觉得给的少,自已家怎么说也要比老二家的多些东西才是,怎么能拿一样的东西。
一路上潘召娣都气不顺,两个丫头走的慢了也要被她呵斥几句,谢正河懒得理她,一手背着东西,一手拉着香芝,香芝拉着香兰沉默的走着。
潘召娣和谢正河到潘家的时候潘家宝正在堂屋门口晒太阳,潘母在指挥已经到了的两个女儿女婿干活。
见到三女儿女婿过来了,就冷淡的招呼了一声,潘召娣把带的礼往桌子上一放,潘母一看这么多东西。
还有一斤红糖,这可是好东西,正好自已家的吃完了,没想到三闺女给续上了,立刻笑的见牙不见眼,忙给潘召娣和谢正河倒了热水,“还是我三姑娘,三姑爷懂事啊!知道心疼老娘,你看看带这么多东西,那像有的人家,就带点子红薯菜饼,打发要饭的呢!”
干活的两个女婿身体一僵,大姐潘来娣听了潘母的话心里很不高兴,自家日子不好过,家里婆婆和男人给的礼已经很多了,没有想到自家娘还是不知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