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起身出去。

门一关,坐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喘的楚礼两眼泛着吃瓜的光:“我去,毛鼎的过敏不会和孟聿有关吧?”

毛鼎平时和孟聿没交集,来叫他能有什么事儿。

月照林:“你觉得有关吗?”

“七八成?”

岑炽在改月照林的作业《基本乐理》里的课后习题。

之前要专注二公,没时间学,所以一空下来,月照林又捡起了这本书,正好老师也想教。

岑炽一边改一边说:“过敏严重起来是要死人的,毛鼎那架势,不像是没调查清楚就冤枉人。”

毛鼎过敏严重,舞台后的投票都不在,直接去医院了。

当然投票结果是没什么悬念的,《引鹤铃》A组全场第一,月照林的福利票叠加再叠加。

“照林,你看,这里的半拍……”

月照林:“嗯?”

旁边的楚礼看着两个人凑在一起学习,蓦然有一种推背感有人在背后推着他也让他卷。

楚礼:“……”

他就是想走捷径,才来参加选秀的。不卷,绝对不卷!

“”

门被拉开。

进来的是孟聿。

他率先看向楚礼:“……我知道大家认为我有嫌疑,但真的不是我。”

楚礼:“?”

怎么对着他说?

月照林抬起头,歪头问道:“所以,毛鼎为什么找你?”

·

放羊毛的人不是孟聿,是毛鼎自己的“朋友”。

至于孟聿,看到那人进了服装间,并且知道那人在做什么,但他没有阻止,也没有上报。

原本孟聿没掺和,那个“朋友”暴露后想拉人下水,就捅出来了。

不过孟聿无论是在工作人员面前,还是毛鼎面前,都咬死了“不知道他在做什么”的说辞。

可谁都知道

他是见不得光的从犯。

工作人员看他的目光,还有毛鼎的目光,像是刀割在孟聿的脸上,拆穿了他的所有伪装。

孟聿维持着温润如玉的假面,却陷入无尽的内耗。

…太难看了。

为什么自己走的每一步都不够好,都在通向最坏的结果。起初,他只是缺了一点运气而已。

比赛前,他就买了一个“职业站姐”给自己和月照林炒cp,以为填补了差距,结果却越来越远。

谈深凭什么?

毛鼎更是凭什么?

他不明白。

就像此刻他在解释,月照林神色浅淡,没说信或不信,像是觉得无聊了一样低头去看笔记。

月照林转了转笔,开口叫了他的名字:“孟聿,你”

孟聿勉强扬起笑:“照林……”

“你换宿舍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月照林望向孟聿,笑着说:“今天就换,可以吗?”

孟聿脑袋里的那一根弦像是崩断了一样,他没想到月照林连舍友间的表面友好都不想维持了。

换宿舍,别人会怎么看他?

孟聿不敢去想。

月照林的语调并不重:“你有不知情的权利,那我应该也有任性的资格,对吗?孟聿。”

他没有道德洁癖,只是认为毛鼎的汗水不该被辜负。这件事情里,他是无辜的受害者。

孟聿:“……”

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