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都是湿润微咸的水汽。那些顾虑都暂时远去,子宁本能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
燕暨站在她身后,道:“这是海。”

海州离她从小长大的景州并不远,可是,她却不知道海的模样。

这是第一回,从西北的沙漠,到极东的海。

潮湿的石头缝里有积水,里面藏着细小的鱼和螃蟹。路不好走,可他们一直踩着崎岖坑洼的石头,走了好久。最终两人在林立的石堆中停下来,脚下卷起浪花。

子宁目不转睛望着最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,眼里像有碎光。

燕暨便看着她的眼睛。

是这样的。那时,她在花楼上站着往下看,眼睛就是这样的。

她看苍凉的荒漠,看河流,看群山,看花,看雨雪云月,甚至看他练剑,都是这样的。

他的心脏跳得格外吵闹,他怕吵着她,微微退后一点。

子宁便突然回头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