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愿用命强求。

海州在极东,即使是乘着奔宵这样的神驹,也足足需要六七天。

半道终于离开崇州周边的势力范围。

燕氏的产业遍布天下,经营者却有些来自本地大族,部分产业关店闭门之后,并没有哪方人愿意不计后果地打上门去。

燕暨终于可以进别院修整一番。

密信传来,燕氏家仆已经化整为零,燕暨传令浅碧等人带着美人图前去海州。

人人想要这魔教宝藏,燕氏干脆找到撒出来,让他们争抢个够。也该让魔教明明白白地露头出面了,否则他们只会在幕后躲藏着用些鬼蜮伎俩。

想到魔教,子宁明明应该担忧,但是看到燕暨有些漫不经心的模样,又觉得没有那么前些日子沉重。

阳光透过窗格落在他的脸上,燕暨双眸微阖,似乎昏昏欲睡。

但魔教已经近在眼前,她犹豫一瞬,还是说出口:“主人,若是魔教利用奴做了错事……请杀……”

燕暨眉头一蹙,睁开眼睛。

“子宁。”他打断她的话,“你是我的。”他的目光落在她怀里,又直视她的眼睛。

“我的剑,在你怀里。”

强求

燕暨言出必行,此刻的话出自真心。他愿意护着她。

只是世事无常,人心易变。

子宁身无长物,却从来没想过靠别人。她有张好脸,惯会玩弄人心,叫人神魂颠倒,欲罢不能。燕暨之前,她未开苞,却也试过几个男人,无一失手。

她曾想过凭着色之一道立足于世,是要摆布旁人,却不要依靠旁人。

奈何燕暨情窍不开,她半点施展不出。动了真心以后,她一日比一日更笨拙。

子宁抓不住他。

燕暨一向那样笃定。

在别院修整一夜,子宁还没想好要怎么睡,燕暨已经把她抱上床。

然后自然是睡一夜。风餐露宿,他不曾合眼。子宁抬头看他,他眉间露出倦色,没过多久便睡去。

他把她抱在怀中,呼吸平稳深长,睡颜安静。

子宁睡在内侧。油灯不曾熄,火光微弱地跳动,从他的背后照进来时,他的发丝像会发光一样轻盈。

睡着的他少了那分慑人的锋利,就剩下纯粹的俊美。子宁看着他的脸,数他的眉毛,睫毛,然后划过鼻梁,落在他唇上。

柔软饱满的嘴唇,不用说什么动听的话,只需要叫一叫她的名字。

他真温暖。

第二日醒来床上只有子宁一个人。

光照亮了整间屋,燕暨已经自己去练剑。

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睡得这样熟,连他起床洗漱穿衣的声音都没有听见,一时怔然。

虽然时刻提醒着自己,要克制,要警惕,但她潜意识已经放下心,甚至可以酣然而睡。

她无药可救。

药。

这个字眼让她猛地醒过神来。上一回和他在树林里没有吃药。

她掀开被子坐在床边,门一响,燕暨已经回来。

乌鞘剑在他手中,他径直向她走过来,目光一瞬不瞬落在她身上。

他道:“你累了。”

子宁低下头摇了摇。

她不是累了,她是在他怀里犯了懒。

燕暨不再问,他低头看着她。她的肩膀在单衣下面透出轮廓,领口凌乱敞开,露出一片晃眼的软腻洁白。

他鬼使神差地把左手放在她颈侧摩挲。

粗糙的茧磨得她缩了一下,她仰头看着他,耳朵发红。

她不拒绝,燕暨就继续抚摸,手指从衣领的边缘往下伸进去一点,摸到锁骨下面渐渐拢起的柔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