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京惟不甚在意地笑了笑。

包厢里的气氛逐渐火热,在场的几个人都是会玩的,身旁作陪的女伴自然也见过场面。

她们当中样貌最为出挑的一个女人,端起一杯酒,扭腰摆臀地走向容晏。

“五爷,我敬你。”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媚得能掐出水。

容晏撩起眼皮,眸色晦暗地看了过去。

女人半跪在沙发旁,柔荑举着酒杯,深V领的吊带将傲人的事业线展露无遗。

见容晏看来,女人呼吸凝滞,只觉得那双黑若曜石的眼眸带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
她知道在场的男人里,他是最尊贵的一位,若能攀附上,下半辈子必定衣食无忧。

思及此,女人饮尽了红酒,任由深色的液体从嘴角滑落,顺着脖颈淌进了胸口。

随后她又从茶几上拿起一杯酒,上半身几乎贴到了容晏腿上,“五爷,我先干为敬了,这杯你来喝好不好?”

容晏没说话,伸手接过了女人递来的酒。

边上的沈京惟兴味十足地望着这画面,颇有几分看好戏的意思。

他笃定,这个女人要倒霉了。

不出预料,只见容晏的手腕微微一抬,整杯红酒便毫不留情地从女人头顶浇下。

下一刻,玻璃碎裂的脆响传来,容晏将空杯扔在地上,似笑非笑,“跟我喝酒,你算什么东西?”

女人幡然醒悟,脸色惨白地跪坐在地,连擦一下脸上的酒渍都不敢。

沈京惟适时地开腔,“还不滚?”

女人手脚并用地起身,忙不迭往外走去。

可没走出几步,她听见容晏的声音从背后响起,低低缓缓的,听不出一点情绪,“站住。”

“五爷……”女人吓得哆哆嗦嗦。

容晏拨弄着腕上的佛珠,唇边露出几分冰冷的笑弧,“脱了鞋再滚。”

看着女人光脚从碎玻璃上踩过去的狼狈身影,沈京惟轻啧了声,“算她倒霉,非要往枪口上撞。”

经过这么一出,周围也安静了下来,空气仿佛静止般。

容晏用纸巾擦着手,淡漠地道,“你们换个地方。”

众人哪敢有异议,转眼就溜了个没影。

随着包厢门被关上,沈京惟抽出一支烟,慢条斯理地在指间点燃,“聊正事吧,苏家的事,苏沅兮有没有找你帮忙?”

帮忙?想起小姑娘在电话里若无其事,半个字都没提的样子,容晏的眉眼愈发沉冷。

“不管有没有,我劝你最好别管,苏氏有根基在,就算碰上最坏的结果,也不会走到败落的地步。”

沈京惟仰头吐出烟气,“而你要帮苏家,必定不会动用容家的关系,这样一来,你所有的势力又要被牵扯出来,三年的努力岂不是白费?”

别人不知道,但他清楚。

三年前容晏愿意回来,无非是为了换得一个能见光的身份,成为继承人,成为家主。

他用了三年的时间,亲手埋葬了过去,那种黑暗到极致的人生,说是从地狱爬上来也不为过。

容晏不耐地压了下唇角,“我自有打算。”

沈京惟睨他一眼,口吻寡淡,“喜欢是一回事,但别丢了分寸。”

“分寸?”容晏微眯起眸,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,眉眼一寸寸染上邪肆,“分寸由我说了算,你以为谁都像你,瞻前顾后,畏手畏脚。”

不就是戳人肺管子?他擅长得很。

果不其然,沈京惟的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。

“我的事你别管。”

看到他变脸,容晏的心情似乎十分不错,“我不过是提醒你,我家小姑娘护短,要是被你和聂绾柠之间的事惹恼,我只会帮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