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死很容易,可是怎么死,办法有很多种。”

最后一个字音落下,容晏举起手臂,干脆利落地开了两枪。

子弹没入皮肉炸开一朵血花,击中了右侧的膝盖和肩胛骨,而伯莱塔的伤害力,足以当场打碎男人的骨头。

巨大的疼痛让男人几乎昏死过去,接着,站在旁边的保镖拎着一桶冰水上前,兜头浇了下去。

男人倒在地上抽搐着,涣散的视线中,他看到容晏再次举起了枪。

“不……”

又是两枪,打在另一侧同样的部位上。

这回,男人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,任由冰凉的水倒下来,清醒和疼痛并存着拉扯神志。

“我说,我说……”

他再也承受不住,颤抖着嘶哑求饶,“只要你给我一个痛快。”

容晏勾起唇笑了,昏暗的灯色下,笑容嗜血又妖异,“说吧。”

男人犹如濒死的鱼类,张大嘴艰难地喘息着,“给我们佣金的人,从来没露过脸……只说,来杀你……事成之后,再给双倍。”

“你们是国外佣兵组织的?”

“是……”

之后便是漫长的寂静,男人蜷缩在地上,闭起眼等待死亡的降临。

脚步声如同索命的讯号,一步步踏过斑驳的血迹,走到他面前。

“来杀我就罢了,但你们不该伤了她。”

容晏抬起脚,不疾不徐地踩在男人脸上,“后山里,我养了一群藏獒。他们从小吃生肉长大,最喜欢还会挣扎的活物,可以一口咬住喉咙,慢慢地撕扯。”

听到这话,男人目眦欲裂,“你说过的,给我一个痛快!”

“是么?可我,并没有答应你。”

容晏唇角扬起残忍的快意,轻轻一摆手,立即有保镖上前将男人拖走。

“你杀了我,有本事你直接杀了我!”

偌大的公馆,绝望的嘶吼声一路到很远才消失。

客厅里余下的保镖皆是面无波澜,这样的场面,他们早已习以为常。

“五爷,这几个杀手所在的佣兵组织,是专门召集在国外有犯罪史的人,不是什么明面上的组织。这件事,还要再查下去么?”

容晏冷声开腔,“不必了。”

保镖思忖着,又问,“四爷已经被老夫人送出国,会不会是他想报复您?”

“他没这个本事。”

容晏的眼波深不见底,额前垂落的发丝半遮住那双狭长的眸,平添几分阴翳。

“去查容璟。”

容璟,容家排行老二,也是容晏同父异母的兄长。

……

苏家别墅。

因为手臂有伤的缘故,苏沅兮洗澡比平时多花了些时间,等她穿好衣服出来,发现手机上有两个容晏的未接电话。

这么晚了,他有事?

苏沅兮梳着肩头半湿的长发,拿起手机回拨了过去。

电话被接得很快,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钻入耳膜,“还没睡?”

“刚洗完澡,有事吗?”

那端静默了片刻,直到隐约传来车门打开的声响,“我在楼下,方便下来一趟么?”

苏沅兮的呼吸微滞,走到露台上往外看去,影影绰绰的路灯下,那个一袭黑衣站在路边的身影,不是容晏又是谁呢?

像是察觉到什么,容晏举着手机朝她看来,尽管隔着一段距离,光线也不甚清晰,但苏沅兮觉得,他就是在看她。

“我现在下来,你把车开到后院附近等我。”

苏沅兮说完,挂下电话,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外套穿上。

别墅的正门有监控,大晚上的她出去和容晏见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