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晚一时发怔,欲言又止地看着苏承。

“前段时间我忙,一方面是为了尽快解决这桩婚事,另一面是道上有棘手的矛盾。那天我和温莎出去,是商量要说服她父亲彻底打消念头,她有自己喜欢的人,对我压根没兴趣。只是不巧,在回来的路上我被人找了麻烦,所以没来得及陪你吃晚饭。”

他原本是想找机会解释,哪知道,容晚的反应比他预想的更激烈。

直接拎上行李走人就罢了,还放话说以后都不回来了。

若非当时伤得不轻,苏承早就拔掉针管去拦飞机了。

捕捉到话里的重点,容晚顿时顾不上其他了,扑过去紧张地抓住苏承,“你受伤了?伤哪了?严不严重?”

第224章 愿意和我在一起,做我的女朋友么

容晚扑上来之际,掌心按到的位置刚好是苏承受伤的肩膀。

苏承倒抽了口冷气,握住她的手腕挪开,“小伤,不严重。”

男人的嘴,骗人的鬼。

秉着眼见为实的原则,容晚当即不管不顾地动手,将苏承的上衣扒了开来。

一股药味扑鼻而来,视线所及,苏承的肩头缠着厚厚的纱布,隐约还能看见氤出的血迹。

容晚慌得手都抖了,“是不是刀伤?”

“嗯。”苏承揉乱了她的头发,不甚在意地轻笑,“没事,这点小伤半个月就好了。”

容晚充耳不闻,脑海里想象到的,是刀尖刺入皮肤,鲜血四溅的画面。

当初苏承中枪的情景还历历在目,每次看到他胸口的那道旧疤,容晚就怕极了他再会受伤。

可是越怕什么,越来什么。

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手背上,苏承眸光微滞,发觉容晚的眼眶红了,泪水扑簌簌地滚落下来。

他立马就心疼了,“你别哭啊。”

这话不说还好,说出来,容晚的眼泪反而掉得更厉害了。

苏承没有安慰女孩的经验,苏沅兮又很少会落泪,所以此时此刻,他唯一能做的,就是将容晚揽到身前轻拍。

仿佛找到了发泄口,容晚揪着苏承的衣领,从小声的啜泣到越哭越大声,眼泪鼻涕全蹭了上去。

最后,浓密的睫毛都一簇簇地粘住了。

苏承拍着她的背脊顺着气,感觉胸口尽是湿漉漉的水渍,“哭完了?”

容晚胡乱地抹了抹脸,唇角又有下坠的趋势。

苏承强烈怀疑,自己到底是受伤了,还是快要死了。

“行了,多大点事。”

容晚耷拉下眼皮,看着自己模糊的脚尖,闷闷地说道,“我知道你习惯了这种日子,即便是受伤也不在乎。你的手下,那些崇拜敬仰你的人,他们看到的都是你的表面风光。可你知道,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吗?”

苏承的心口无端紧缩,凝着她头顶的发旋,沉默不语。

“我在害怕,害怕你会出事。每次你带着枪出门,不管多晚我都会在房间里偷偷等着,等看到你平安无恙地回来了,我才能觉得安心。”

短短两年,这样的日子有过好多次,多得容晚快记不清了。

苏承目色陡暗,眼底深处翻涌着晦涩的波澜。

自小到大,苏承其实是相当固执的。

十八岁决意离家的那一天,杜舒兰气得关上门不想送他,苏怀远丢给他一张仅有生活费的卡,苏翊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要保重,而苏沅兮几经哽咽,不舍得却也无可奈何。

后来,他混出了一身本事,可在他们眼里,依旧是不省心的存在。

这么多年,除了苏家人,再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。

容晚是第一个。

初见时懵懵懂懂闯进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