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所适从的寂静中,她想起了小时候。

每次她生病不肯吃药,爸爸总会做糖水给自己吃。

那种味道,后来她吃遍了京城所有的甜品店,也没再尝到过一样的。

如今,她又开始想念了……

房门被悄然推开,沈京惟进门之际,看到的就是聂绾柠蜷坐着发呆的模样,长发凌乱地铺散在腮边。

沈京惟打开床头的台灯,视线触及她红得不正常的面色,眉心紧皱。

聂绾柠怔怔地抬眸,“你怎么还没走?”

“就你这样,我能走?”

沈京惟俯身,正要帮她量体温,却听见聂绾柠很轻地说了一句话,“沈京惟,我想喝糖水。”

耳温枪的屏幕变红,40度。

傍晚是体温最高的时刻,聂绾柠真的有点烧迷糊了。

“糖水用的是椰汁,里面放了西米和芋头。从前我爸说,只要喝了生病就能好。”

沈京惟无声喟叹,抚了抚聂绾柠发烫的脸颊,低低地道,“我去买,如果买不到就给你做,但现在要先去医院,行吗?”

聂绾柠迟钝地点了点头。

见她少有的听话,沈京惟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羽绒服,盖到她身上,“把衣服换了。”

聂绾柠拽了下羽绒服,视线移到沈京惟的脸上。

“要我帮你?”

聂绾柠有气无力地指向门口,“你出去,回避。”

沈京惟微微勾唇,说了句“快点”,带上门出去了。

……

入夜,外面的雪差不多停了,只是路面有一层厚厚的积雪。

沈京惟放慢车速,开得很平稳,以至于聂绾柠在途中又昏沉沉地浅眠了会。

到达医院急诊,抽完血果不其然需要挂水。

聂绾柠坐在输液台前,满脸写着抗拒两个大字。

她讨厌扎针,平时尚能忍受,可一旦生病,人的脆弱和矫情就会暴涨到最高点。

“吃药不行吗?”聂绾柠试图进行最后的抗拒。

沈京惟站在她身侧,按住她的脑袋靠到自己腰上,“挂水好得快一点。”

聂绾柠用余光斜了眼护士,看见她拆开注射针的包装袋,指尖按着手臂上的静脉。

“柠柠。”沈京惟突然唤她。

聂绾柠下意识仰头,下一秒,沈京惟的脸在眼前放大,熟悉的气息钻入鼻腔,干燥的唇瓣覆上一抹温软。

数秒后,沈京惟状若无事地直起身,“好了。”

第211章 真难喝,齁死人了

扎针的护士经验老道,等聂绾柠反应过来,她已经用胶布固定好了输液管。

还真是……没什么感觉。

沈京惟接过输液袋,对上护士笑而不语的表情,淡然地道谢。

聂绾柠找了个清净的位置坐下,两眼一闭,不闻窗外事地打算继续睡觉。

可不知怎么,脑海里魔怔似地盘旋着刚才的画面。

她抬手摸了摸嘴唇,都起皮了,不嫌扎人么?

“你坐会,我去买点东西。”

沈京惟将出门前带上的毯子披到聂绾柠身上,看了眼输液的速度,径自离开了。

头顶的白炽灯明晃晃地发亮,聂绾柠拿毯子蒙住脸,心里没来由叹气。

医院门口有家超市,沈京惟不到十分钟就回来了,手里拎着两样东西。

暖水袋和粥。

挂针的时候身子会发冷,尤其聂绾柠还在高烧,更容易畏寒。

沈京惟把暖水袋放进她手里,揭开还冒着热气的粥盖,看到这碗连一颗葱花都没有的白粥,聂绾柠浑身抗拒。

“我不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