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盛大,是容晏送给苏沅兮的最后一份求婚礼物。
今夜过后,他的爱意已经让全世界众所皆知。
苏沅兮走到露台上,满城的烟火琉璃,喧嚣声汇成的汪洋里,她的世界却仿佛被按下了静音。
“我突然想起……”
她的话语随风散开,几乎淹没在喧闹里,“有句话,我从来没当面对你说过。”
漫天光华盛放,落在她眸中像迷离的幻境,异常温柔,也美好。
“容晏,我很爱你。”
他们的眼中,同样有星辰无数。
夜空缤纷绚烂,苏沅兮和容晏静静相拥,看了许久的烟火,从此铭记了整个生命。
……
跨年夜过了零点才散场,苏沅兮在回去的路上就睡着了,连容晏抱她下车的动静都没察觉,等再醒来时,已是早上。
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睡颜,苏沅兮恍然回忆,原来昨夜并不是一场梦。
“醒了?”
容晏的声音染着惺忪的沙哑,伸臂搂住苏沅兮的腰,怕压到她肚子,克制得没有太用力。
苏沅兮侧过身,把头枕在他的臂弯上,“你昨天还没告诉我,婚礼到底是哪天?”
“一月二十一,你生日的后一天。”
“为什么不是生日当天?”
那样不是更有纪念意义?
容晏低眸,薄唇酿出浅淡的笑弧,“想单独为你过生日,跟其他的任何事都无关。”
看着他蕴满柔情的目色,苏沅兮一言不发,又往他怀里钻了钻。
元旦的假期闲来无事,两人赖到了快中午才起床。
换衣服的时候,苏沅兮站在落地镜前,有些烦闷地打量着自己。
她、胖、了。
尽管脸颊没多少变化,但腰身和肚子随着显怀而日渐丰腴了。
是不是该少吃点?
思及此,一双手臂从背后环过来,容晏亲了亲苏沅兮的耳垂,温热的气息倾洒而下,“不开心?”
苏沅兮望着镜中相依的两人,直言道,“我胖了。”
“不胖。”容晏的手掌贴上她微凸的小腹,“这样刚好。”
“你别安慰我。”
男人勾了勾唇,掌心隔着布料缓缓上移,语调低沉蛊惑,“而且,现在的手感更好。”
“……”
苏沅兮当即掰开容晏的手,将他推出卧室关上门。
哪跟哪的,就不能注意点胎教?
早中饭过后,苏沅兮捧着一堆针线活来到书房,看见容晏正坐在书桌前手写请柬。
以他平日的性子,分明是随性散漫惯了,很少会把什么放在眼里。
可碰上和苏沅兮有关的事,永远是意想不到的认真。
就如此刻,他用润墨的钢笔,逐字地写下所有到场宾客的名字。
他戴着很薄的银框眼镜,微低着头,冷冽的眉眼被阳光冲淡,显得说不出的好看。
这般画面,苏沅兮能看上良久。
其实关于婚礼的场地,布置,包括婚纱,她都一概不知情。
不是没问过,而是被容晏以轻描淡写的态度带过了。
他说,“你不用操心这些,只要在婚礼的那天,一步步向我走来就好。”
……
新年的第二日,容晏陪着苏沅兮回了苏家。
在客厅里,他们见到了明舍予。
他穿着黑色的羽绒大衣,周身风尘仆仆的气息未散,似是刚从很远的地方赶来。
苏沅兮动了动唇,唤出的称呼没有半分犹豫,“爸。”
苏怀远条件反射地应声,下一秒发觉苏沅兮不是在叫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