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京惟抽钱的手顿住，目色格外冷淡地睨她，“你叫我叔叔，叫她姐姐？”

他看起来有那么显老？

小女孩愣住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，有些害怕地想走。

“等等。”

这一回，反倒是聂绾柠叫住了她，随手从篮子里抽出一枝玫瑰，“十元是吧？”

小女孩忙不迭点头。

聂绾柠嗅了嗅花香，好整以暇地勾唇，朝沈京惟戏谑道，“付钱吧，叔、叔。”

沈京惟丢下红色的纸钞，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。

聂绾柠自然不着急追上去，挥手和小女孩道别，慢悠悠地踏上来时的路。

半分钟后，沈京惟远远的停下来，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等她。

“童言无忌，较什么真？”聂绾柠轻描淡写地戳着肺管子。

沈京惟倚向江边的石栏，嗓音低沉难辨，“不是较真，她说得也没错。”

聂绾柠莫名，“什么？”

记得上次她说沈京惟年纪大，还把他气得不轻，怎么，如今转性了？

这是第二次谈及年龄的问题。

聂绾柠的美貌是张扬的，加之她会打扮，这张脸对大多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
四岁的年龄确实相差不大，可依然有着无法逾越的沟壑。

数年过后，也许她依旧年轻美好，倘若他始终打动不了她，到那时吸引和留住她的，还剩下什么？

思及此，沈京惟的眸光愈发暗冽，他看向聂绾柠，后者正兀自揪着玫瑰花的花瓣。

“有人追你么？”他冷不防问。

聂绾柠更加莫名其妙，“跟你有关系？”

沈京惟言简意赅，“嗯。”

聂绾柠冷眼瞥了他片刻，粲然一笑，“当然有，而且还不止一个。小奶狗，大狼狗，随便我挑。”

第190章 从未在对的时间遇上

什么乱七八糟的，都是狗，就不能做个人？

一看沈京惟的表情，聂绾柠就知道他理解不了自己的意思，“小奶狗温柔体贴，大狼狗成熟稳重，反正都比你有吸引力。”

不像他，就占了一个狗字。

沈京惟的语气听不出喜怒，“还想两头通吃？”

聂绾柠偏要刺激他，捏着花枝从他肩头扫过，“四五十岁的富婆还能包养二十岁的男模，难道我不行吗？”

沈京惟直直地盯着聂绾柠，过分幽暗的眼眸似要看穿她的内心。

蓦地，他欺身而上，双手撑住石栏，以禁锢的姿势将她困在自己身前，“既然这样，考虑下包养我？”

他刻意咬重了包养两个字。

距离近在咫尺，沈京惟的呼吸尽数倾洒在聂绾柠额头，激起一片酥麻的痒意。

神经病。

她差点脱口而出，后仰着和他拉开距离，“沈京惟，对我来说包养可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。”

沈京惟目光微暗，臂弯圈住她的腰，将她勾了回来，“那不是正好，给你有主导权的机会。”

聂绾柠用力拽下他的胳膊，往旁边退了退，“谁稀罕。”

沈京惟缓慢地收回手，没再得寸进尺。

带着凉意的夜风拂过，聂绾柠望向远处的江面，脸上恢复了平静。

半晌，她说道，“这个世上，不是谁都像兮儿和容晏一样，彼此足够信任，坚不可摧。”

当她胆小也罢，一场失败得彻底的感情，会让她再激不起对未来的憧憬。

“沈京惟，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，我不怪你也不恨你了，过去的事就当是过去，没必要再提起，更没必要耿耿于怀。”

进一步或退一步，都没有现状来得安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