丢下这句话,他头也不回地走进机场。

周围刮起了一阵大风,吹得衣摆和发丝在风中凌乱地晃动,容晏望着暮色沉霭的天际,目中没有一丝温度。

半晌,他低冷地吐出几个字。

“通知陆枭。”

……

漫长的黑暗里,苏沅兮做了一个梦。

她回到了十五岁那年,第一次和师父见面的场景。

当时,苏怀远牵着她的手,郑重地向她介绍了一位气度威严的中年男子。

明舍予,一个听上去超脱世俗的名字,也的确像极了师父的为人,不念世事,风淡云轻。

而迄今为止,她依然记得师父初见自己的眼神。

那样的悠长和怀念,仿佛隔着年深日久的岁月,透过她又看到了曾经的谁。

“你叫苏沅兮?”

她清脆地回答,“是。”

师父和煦地笑了笑,“那你知道自己名字的含义吗?”

这个问题并不难,因为很小的时候,苏怀远就告诉过她。

“沅有芷兮澧有兰。”

她还知道,这句诗的下半句是“思公子兮未敢言”,是不敢倾诉却又刻骨铭心的思念。

“乖孩子。”师父摸着她的脑袋,宽厚的手掌温暖有力,“那你愿意认我做师父吗?我会教给你很多本领。”

或许缘分就是妙不可言,明明他们素不相识,她却莫名感到了一股亲切,犹如冥冥之中在哪里相见过。

第117章 多的是办法让容晏永远没机会离开

就这样,她成了师父的第二个徒弟,而学习的日子也远比想象得艰苦。

师父对她的要求很严格,虽然从不会打骂她,但任何事只要没做到满意的程度,就会严加训斥。

起初她很不适应,因为她自小是被千娇万宠长大的,苏家人哪里舍得让她吃一点苦。

可她不敢偷懒,更不想让师父失望,于是在日复一日中,磨砺得越来越坚韧。

抛开不苟言笑的表面,师父的内心实则是温和的。

他会记得她的生日,陪着她许愿吹蜡烛,会在每次训斥之后,悄悄放上几样小零食,更会在她生病之际,寸步不离地守一整晚。

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数年的时光,师父的存在于她生命中占据了重要的意义。

可惜这个世界始终会上演着离别。

师父突发恶疾,日渐加重的病情让他决定出国疗养,临走前,她拉着师父的手泪如雨下,一遍遍地想挽留他。

“小兮,你记住,就算师父不在身边,也会用另一种方式陪伴着你。”

后来,知道已无转圜的苏沅兮问了一个问题。

“我们还会再见吗?”

师父摸着她的头发,和蔼地笑了,“一定会的。”

她相信了这句话,往后的日子里,没再刻意打听师父的下落。

可是,她真的很想他。

回忆如潮水般褪去,苏沅兮睁开沉重的眼皮,刺入眼中的一抹光亮唤醒了模糊的意识。

周围的环境格外陌生,是一间宽敞的卧室,欧式风格的装饰处处透着奢华。

昏迷前的画面一帧帧地重现脑海,苏沅兮很快猜到了自己身在何处。

M洲,她又来到了这个地方。

她撑着身子想坐起来,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,却完成得异常艰难,浑身上下像被抽干了力气,用不上一点劲。

苏沅兮靠着床头,卷起衣袖,在左手臂上找了一个细小的针眼。

果然,她被注射了肌肉无力的药物。

吱呀一声,门开了。

江聿琛踏着屋外的光线走进来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