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丹阳点了下头,拉着林晓泽下去。

她们走后,闻从音在办公室里站起身来,不断踱步,眉头紧皱。

他们家跟蔡聪家虽然不怎么往来,可毕竟是亲戚,加上蔡聪夫妻又是好卖弄的,家里什么好事能憋得住不往外说。

那蔡永辉的学习成绩,亲戚朋友谁不知道。

现在出国留学是流行不假,可要出国留学的要么是学校里名列前茅的优等生,要么就是家里有钱,海外有关系,自费的。

这学费可不便宜,生活费更是惊人。

蔡永辉出国留学这事,真的假的?

跟孙永芳的变化又有什么关系呢?

闻从音拿起桌上的电话,想了想,拨通了个电话,“喂,爸爸,是我,对,我听说孙阿姨出院了,她孙子要出国?真的,美国?!”

闻从音挂断电话,心里的疑惑反而越来越多。

若是去日韩新加坡留学,学费蔡家可能还拿得出来。

居然是去美国?!

众所周知,美国大学学费生活费出了名的高,不是有钱人,一般承担不起。

以闻从音对耿父的了解,耿父对孙永芳多少有些感情,掏钱是舍得的,可对蔡聪就很寻常,耿父是很传统的中国男人,大男子主义,这种人是极少可能花大钱在别人孩子身上的,何况蔡永辉还不是个扶得起来的人。

投资这么大一笔钱在他身上,那就跟打水漂没多大区别。

耿父的脑子,是干不出这么愚蠢的事。

这么说,这笔钱是蔡家自己掏的?

闻从音心里的疑惑越发浓郁,她感觉到有一团迷雾出现在自己的面前,可她却看不透,挥不开。

腊月初三。

街道上冷风呼呼地刮着,大清早,道路上没多少行人,过了半个时辰,马路上人越来越多,做早点买卖的,上班的,地毯上卖报纸的,铃铛声,叫买声不绝于耳。

“来一份报纸。”

一个中年大妈刚买了豆浆油条烧饼,手里提溜着一堆东西,路过报摊上,从零钱包里掏出一张两毛钱,跟报摊老板寒暄道:“老张,今儿个报纸上有什么新闻?”

“嘿,还真有一则大新闻,你家闺女先前看病那医院,那闻大夫出事了,治死了人了!”

报摊老板拿了一份报纸递给大妈,又找了零钱,手指拍拍报纸,“新闻就在这儿呢!”

大妈瞪大眼睛,“是嘛,真个是闻大夫?你没看错?”

老张道:“错不了,人报纸上都登了闻大夫的照片了!”

“闻大夫,闻大夫!”

闻从音上医院的时候就觉得不对,她把自行车放下,一路走过来,路上那些病人看她的眼神像是在八卦,又像是在嘀咕。

等她把东西在办公室放下,林秘书就跑得满头大汗地过来找她,“出事了,何院长让您过去一趟!”

闻从音心里纳闷,“有什么事,我这刚来,还得去巡房呢!”

“哎,巡房的事您给放一边,现在人命关天的事,哪里有功夫让您去巡房啊。”

林秘书急得不行。

闻从音见他这样,也不好耽误,出门的时候交代了林晓泽几句,让她今天跟丹阳先巡房,把病人情况记录一下。

从西楼走到医院主楼那边,闻从音这才从林秘书口中,得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
一进院长办公室,她就立刻开口解释:“医院这阵子我经手的病人根本没有出过事,这完全就是污蔑,造谣!”

“那个叫白双喜的病人,不是你治的?”

何院长满腔怒火在听见这话时,仿佛定格住了,他的办公桌上放了十几份今天的报纸,急得满头大汗,呼吸都有些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