...”

桑知的眼神锐利如刀，直直刺入方夫人的心底：“你怕连累自己和孩子们，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金夫人被害死？看着南疆人用这些陶盆运走大齐的钱财，去养活他们的军队，屠杀我们的将士？”

方夫人的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，她的声音几乎崩溃：“我......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......我真的不知道......我以为老爷只是贪财，只是和南疆人做些见不得光的生意......我没想到......没想到会害死这么多人......”

桑知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中的怒火，语气稍稍缓和：“现在你知道了。这些陶盆里装的是大齐的血汗钱，是前线将士的性命。你还要继续装聋作哑，看着它们被运往南疆吗？”

方夫人猛地抬起头，金夫人忧虑的脸庞似乎就在她眼前。

方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然：“不......我不能......我不能让金夫人白死......也不能让大齐的将士白白牺牲......”

她颤抖着站起身，抹去脸上的泪水，声音虽然微弱，却带着一丝坚定：“这些陶盆......不能运出去。我会......我会想办法阻止老爷。”

桑知点点头，语气中带上一丝急切：“这批货物千万不可今日送走，而且元家当年一案，若是要重新调查，还需要更多的证据。”

方夫人咬了咬唇，低声说道：“老爷的书房里......有一个暗格。他平时从不让我进去，但我曾经偷偷看到过他打开过。里面......里面可能藏着他们交易的账本和信件。”

桑知从怀中掏出一张手帕，替方夫人包扎住了伤口：“好，我们今晚就去书房找证据，还请你协助我们，你放心，我们是都察院的人，一定会保证你和孩子的安全。”

方夫人犹豫了一下，最终点了点头：“我会帮你们。但你们一定要小心。老爷他身边有几个南疆人，身手了得，若是被他们发现，恐怕......”

桑知微微一笑，语气中带着自信：“放心，我们自有分寸。”

江昱白在一旁默默听着，此时插话道：“师父，我们得抓紧时间。这批货物一会儿就要装车了，若是让他们运出去，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桑知点头：“没错。方夫人，你先稳住方老爷，别让他起疑心。我们今晚行动。”

方夫人深吸一口气，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：“好......我会尽力。”

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染血手帕，轻轻抚过上面的梅花与兰花，苍白的嘴唇被用力咬出一道血痕。

二人说话的功夫，江昱白和陆九思将屋子快速的打扫干净，掉落出来的金叶和陶土都被小心的收拢在柜台后面。

三人装作无事发生一般走了出去，一直到夜幕降临，三人鬼鬼祟祟的带着官兵，包围了方家。

“你们和官兵在外待命，若是搜到证据，我即刻燃放信号弹。”桑知对着后面的江昱白和陆九思挥了挥手，随后便偷偷潜了进去。

书房内，烛光摇曳，映照出方老爷阴沉的脸。

他正与几名南疆人低声交谈，全然不知，脸上带着谄媚的讨好。

桑知借着夜色的掩护，悄然潜入后院，她身手敏捷，如同一道黑影，迅速靠近书房。

书房内，窗户隐约漏出一条缝。

方老爷正与几名南疆人低声交谈，桌上摊开着一卷账册，烛光映照下，账册上的字迹隐约可见。

桑知透过窗缝，瞥见账册上密密麻麻的记录，心中一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