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晚的牌位,似乎都是金子打造的。

禅境寺方丈的面相,可不像是如此重情义的大方人。

他不过是幕后之人操控的一个小喽啰罢了。

通过建立寺庙,替人来圈香火钱,讲佛学时,说不定还借此传播糟粕思想。

真正的幕后之人,肯定是与南疆的感情很深,对南疆战死的将士感情很深。

甚至......他极有可能就是南疆人。

那他在京城所做的一切,就都说的通了。

只是桑知有一点不明白,叶清挽身上的异端,气息不似人类,不是活物也不是死物,其身上只有一种奇怪的气流波动感。

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,但肯定不是人。

既然不是人,就不会有感情立场。

那他为何要偏帮南疆人?

桑知将自己心中所想与岑进和萧以成说了说。

萧以成连连点头,岑进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。

要说南疆人仇视大齐国。

这并不奇怪。

两国积怨已久。

南疆觊觎大齐国辽阔的国土,肥沃的土地,大齐国也眼红南疆人丰富的矿产宝石,尤其是前几年南疆出产的金刚石,惹得京城名流疯抢。

彼时大齐国刚刚成立,国力薄弱,南疆便屡屡入侵边境。

大齐国一连丢掉好几座城池,百姓流连失所,民不聊生。

好在叶老将军绝地反击,率领大军英勇抵抗,才稳住了局势。

最后不仅收复了失地,还攻进了南疆人的皇宫。

叶老将军没有伤害当地的百姓,而是取了他们皇上的首级,挂在城门口月余,以儆效尤。

此举就是为了震慑南疆。

从此南疆虽然名义上不是大齐的附属国,但实际已经归顺了大齐,每年都上交朝贡,还将质子送来大齐。

然而叶老将军病逝后,这些年大齐接二连三发生了不少,兵力减弱,南疆暗中休养生息,才开始频频挑衅。

若说这件事,是南疆所为,并不奇怪。

自从叶老将军割下他们皇帝的头颅,两个国家就不仅仅是领地冲突了,更是变成了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。

他们费尽心思试图从内部瓦解大齐,这样的举动合乎情理。

岑进略一沉思,道:“此事关系甚大,确实需要先禀报陛下。”

“禅境寺供奉南疆将士的亡魂,这件事仍需要确定,”岑进说话太多,肋骨处又渗出血迹。

他无知无觉似的,接着道,“可以派人去接触一下其他被借尸还魂的人,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南疆人习性的特征,他们应当都是已经学会京城话的,只是这个人附在本就是南疆人的那乌日姑娘身上,说着家乡话,这才粗心大意,暴露口音被小侍卫察觉。”

“萧以成你先进宫面圣,此事不可耽搁。”

萧以成难得几次见岑进认真的样子,下意识点点头。

“还有......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......”岑进正色道。

萧以成连忙竖起耳朵,仔细听他说话。

“你跟陛下禀报时,不要只说你自己的功劳,”岑进看他一眼。

“记得跟陛下说,我今日英勇负伤的事。”

萧以成翻了个白眼。

这人真是小肚鸡肠,狗眼看人低!

“我是那种人吗!这是大事!我还能分不清轻重吗!”

岑进剜了萧以成一眼没说话。

是不是可说不准。

萧以成早就想把他踩在脚下了,他可不得不防。

“不过,”岑进话锋一转,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