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进说着,嫌弃的用脚踢翻花盆。

叮当一声,红土做的陶盆裂开,泥土散落,盆中的小草裸露出根部。

小侍卫焦急的朝岑进的方向看了一眼。

岑进弯下身。

这几盆杂草竟开着一朵黄色的小花。

只是花瓣蔫巴巴的没什么精神,像是随时都要枯死了。

岑进伸手将小花从泥土里拽出来。

这朵花太小了,几乎没什么根系,就连被拽出来,都没带出多少泥土。

岑进仔细看了看,稀奇的啧了一声。

这么冷的寒风都能开花,真是件稀罕事。

岑进将花送到鼻下闻了闻。

不知是这花太小了,还是本身就没什么香味。

岑进闻不出味道,顿时觉得没什么意思,随手便将其扔在地上。

目睹一切的小侍卫突然不顾礼节的冲过去。

他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捧起地上的小花,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。

小侍卫找到一个完好的花盆,用手指戳了一个土坑,仔细的将小花重新种回土壤。

岑进有些不满的看向他。

“你!那边那个!你叫什么名字!”

他还是头一次见到,没有主子发话,就随意行动的侍卫。

真是太没有规矩了。

“谁把你给招进来的?没有人教你吗?”岑进叫了几声,没有得到回应,气的一甩袖子。

“问你话呢.......”岑进怒气冲冲。

小侍卫抬起头,一双通红的眼眶蓄满了泪水。

正要回岑进的话,眼泪就扑簌簌的掉下来。

岑进的后半句话卡在嗓子眼。

他突然好无语。

一个大男人,又不是林黛玉。

对着一朵花哭成这个模样作甚。

“不就是一朵破花吗?你哭什么哭?”

岑进更加没什么好气的说道。

萧以成拍了拍岑进的肩膀,示意他不必去为难一个下人。

“人都还没开口说话,你怎么知道是为了花,说不得是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伤心事呢。”萧以成说和道。

岑进最见不得女人哭,他会心疼。

但同时他也最见不得男人哭,只觉得厌烦。

“我管你是因为什么,堵住你的嘴,别再哭了,叽叽歪歪的,再哭就去找管家领罚。”

小侍卫擦了擦眼泪,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的脚尖。

这时,屋门吱呀一声的从内推开。

桑知走出来,又轻声地带上门。

她沉静的眸子扫过几人,挑眉问道。

“怎么回事?怎么好端端哭了。”

她才进去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,这小侍卫怎么哭的这么厉害。

“岑大人,你若是不改改你的性子,就算你真给我三千五百两,我也不会替你医治的。”

若是修心修身,对岑进都没有用,那她不介意让岑进一直当一个名副其实的太监。

岑进强力忍下想踹那个小侍卫的冲动。

有病。

“你自己说说为什么哭。”岑进剜了他一眼。

他可不想被一朵破花,连累了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。

小侍卫吸了吸鼻子,轻声道。

“我无事......只是那花......太可怜......”

桑知细细的观察了他的神情,发现他确实没有被岑进欺辱,也没再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