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不想,而是不能。
这料子太扎眼,小的铺子卖不起,大的铺子都有券书,没有半点作假的可能。
“那这料子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?”桑知对上陈坦的眼睛。
这么小的坠子,用它来杀人,不可能。
陈坦为了抢夺它而杀人,就更加不可能。
既然这东西是他雇人打磨出来的,说明最初他得到是一块玉石原料。
这坠子的做工若再精细一番,其价值肯定翻倍。
说明这块玉石原料一定不会小,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巨大。
以至于陈坦这种胆小的黑心王八有了这料子,都看不上这等蝇头小利了,并且枉顾他人性命也要去抢到手。
“我那天走在路上,偶然看到路边一块形状奇特的石头,便随手捡回了家,后有识货的好友告知,这许是一块玉石原料,我便送去让匠人做成了玉坠。”
这套说辞,陈坦早就在心中琢磨了千百遍,熟稔于心。
故而说的丝滑流畅,面不改色,仿佛千真万确有这件事。
因为,他家中的玉器不单单只有这一个小坠子。
为了防止别人打探,他早就想好了这套说辞。
“是吗?”桑知意味不明的笑了笑。
她还未说话,张右敝便坐不住了。
他眉毛扬起,重重的一拍桌,怒道。
“你在瞎放什么屁?!”
“你当这是什么?大白菜吗?路边随随便便就能捡到。”
他年纪越大,越喜欢把玩这些雕刻的东西。
玉石也是其中之一。
他对玉石原料虽谈不上能如数家珍,但也算了解。
不同产地的玉石,从质地颜色、透明度甚至纹理,都会有所不同。
“这块料子种水清透,脱砂感强,还伴有淡淡的云纹,这就不是咱们这个地界能产出来的东西,这明明是北边连川的石头。”
“你跟我说说你上哪儿去捡?我也派人去捡一些来。”
张右敝宛如看傻子似的,看了陈坦一眼,连带着摇了摇头。
说谎也不提前了解一下,简直是漏洞百出。
张大人说的话令陈坦微微一愣。
他嘴角自得的笑容僵硬起来。
坏了!
他不知道!
几个破石头还有这么多说道?
他看这些玉石明明都一个样呀,无非有的蓝有的绿,有的价格高些,有的价格贱些,这不同地方的石头还能不一样?
陈坦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。
屋内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。
朱清正挥手就想唤衙役押下陈坦,再细细审问。
一旁许大人突然上前,笑道。
“陈大人手上的这块料子这般小,保不齐是哪个运送玉石原料的脚夫在赶马时路途颠簸,顺着缝隙就掉了出来。”
陈坦瞬间找到了主心骨,他清了清嗓子,附和道。
“正是如此,这指甲盖般大的东西,漏出来也很正常。”
“小东西?”桑知微微挑眉。
她可不相信这二人胡扯的鬼话。
但也不愿意再跟他们浪费口舌,直截了当道。
“是不是小东西,将雕刻打磨的匠人带来问一问就知晓了。”
陈坦目光有些闪烁。
他吞吞吐吐并不想说,屋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,他若不说,几乎与有罪同论。
别无他法,陈坦只能如实相告。
那匠人住的地方离此处不算远,张大人派人去了不一会儿,衙役便将人带过来了。
匠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,皮肤黝黑,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