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随着时间推移,他从渐渐能强撑拿得起兵器,到现在甚至只要远远看着,手臂就会隐隐作痛。

他也曾偷偷去看过一段时间的大夫。

针灸中药都试过了。

都没有用。

只要是除了兵器,他手臂日常拿取其他东西并没有问题。

一直给他治疗的大夫说他手臂健壮,脉搏也沉稳有力,都话里话外让他去看看脑子。

他又羞又气,却又无可奈何。

最后没有大夫愿意再给他看病,他也只好主动申请调离兵部。

毕竟,一个拿不起任何兵器,只能赤手空拳在战场上和敌军搏斗的将领,兵部不会需要。

况且,这理由听起来也未免太过天方夜谭。

连大夫都不信,旁人又怎会相信,因此他从未对别人说过他离开兵部的真正原因。

叶铮小心翼翼的看向桑知,生怕女儿把自己当成精神错乱的疯子。

桑知拿着父亲的手腕,扒开他的袖口仔细看了看,认真道:“我信你,你把袖口解开我看看。”

叶铮跑到里屋,解开前襟,又老老实实的将衣服系好,只露出一条胳膊。

桑知目光落在父亲的胳膊上。

简直触目惊心。

黑气密密麻麻的缠在父亲的胳膊上,几乎快将他的手臂吞噬。

那黑气宛如一条条游动的黑蛇。

自父亲的腋下盘踞,往他的手腕处生长。

桑知抿着唇,原来可能是黑气没有生长出手腕,父亲又穿着黑衣,她从前才未曾发觉。

叶铮却看不到,在他眼中,他的手臂没有伤口,只是莫名的疼痛。

他无知无觉的问道:“怎样,知儿?”

桑知掏出一张符纸,贴在父亲的手臂上。

可那黑气犹如有生命一般,灵巧的躲开了符纸。

眼看符纸没用,桑知摇摇头:“这些黑气我之前从未见过。”

叶铮的心渐渐沉入谷底。

女儿如此厉害都没办法,难道......他这辈子只能在礼部蹉跎完后半生了吗。

桑知紧接着又道:“我虽不知这黑气是什么东西,但我可以尝试替你驱逐它,只是这东西侵扰你已久侵扰你已久,根深蒂固,我只能抽丝剥茧,见效会很慢。”

“最重要的是,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好你。”桑知紧紧抿着唇,闷声道。

叶铮激动的连连点头。

他刚刚在房中时,虽已禽舍耳听了梅氏的描述。

但这种玄而又玄的事,若不是他自己身上也发生了,他是万万不敢相信的。

此刻女儿愿意尝试出手,他就已经万分激动了。

桑知点点头,让父亲去府上找一些细竹篾来。

叶铮记起,前几月中秋节时,府上有不少下人自己做灯笼赏玩,于是带着小厮去仓库里找了找,果然找到剩的一些竹条。

桑知又找来一些宣纸,三两下便扎好了一个小人。

她让叶铮分别在小人的左右胳膊上抹上自己的鲜血。

最后在小人的脚底写下父亲的生辰八字,这才算好。

这黑气她方才用符纸直接驱赶,并没有效用。

因此她只能用沾染上父亲气息的纸人,尝试将黑气一点点迁移。

桑知将纸人放在父亲身边,拿起一根银针在父亲的胳膊上微微一刺。

等着黑气丝丝缕缕的攀上银针。

桑知迅速抽出。

转手将针插在小人身上。

好在桑知对人体针灸的穴位了解一二,扎针时父亲不会感到很疼痛。

如此循环往复几十次,直到父亲头上隐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