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说她最多给二十抬彩礼,但让许家……对外说咱们给了八十抬……”梅氏脸色涨红,这种不要脸的点子,也不知道林氏是怎么想出来的,居然也能说得出口!

梅氏光是听听,都就羞耻的抬不起头。

桑知捧起茶盏,将脸凑过去,看着雾蒙蒙的水气氤氲,漫不经心道:“得尽快分家了。”

听了半天,她也都明白了。

这档子那档子的糟心事都是二房一家挑出来的。

整日被他们的乱事拖着烦心,真得赶快把家给分了。

他们大房自己过,岂不是更悠闲自在。

梅氏怎么会不想,她做梦都想,只是说起来容易,办起来着实不好办。

原来她不信女儿能治好儿子,所以一直没把分家放在心里。

可现在儿子真的有所好转了,她又忧心忡忡。

老太太和二房一家都是不要脸皮的,就算宵儿真站起来了,他们肯定抵死不认那日答应的话。

不分出去,他们还能借着侯府名头办些事,得些好处,到时候他们肯定死死的扒着侯府不松手!

梅氏暗自懊悔,那日真该让他们立个字据的!

桑知见梅氏的表情,就知道她心中所想。

“先治好大哥,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的离开。”

当前务必解决了大哥的腿疾,不然二房会以孝道和侯府长远大计为借口,他们一家则会十分被动。

“兄长今日在书院情况如何?”桑知顺嘴问道。

梅氏捂住嘴直乐,眼中跳跃着喜悦的光芒:“宵儿今日去书院时,正巧碰上了顾公子,他们二人在门口看到彼此时,默默对视了好久。”

“那位顾公子当场流下两行清泪,我偷偷瞄了宵儿一眼,他也是眼眶通红,想来是好友相见,情难自禁吧。”

想到兄长和顾公子两两相望,默默无言流泪的场景,桑知不禁微微一笑。

顾公子和兄长有着相同的志向追求,读圣贤书,做为民之事。

只可惜这路二人走的难,兄长为腿疾所累,顾公子也被鬼魂所影响。

现在二人重新踏上相同的道路,桑知打心底高兴。

他们二人一定能互相勉励,将来不管再遇到什么困难,二人都不会偏离初心了。

梅氏一拍脑门,懊悔道:“我险些忘了,我本是打算去宵儿院中提醒他早些睡觉的。”

“你是不知道,你兄长今天散学回来后,连晚饭都顾不得吃,说感觉自己荒废学业这么久,感觉脑子里混混沌沌的,以前的许多知识都模糊了,晚膳时连饭都忘记用,捧着书看的忘乎所以。”

梅氏站起身,眉毛一扬:“你看吧,他这会儿准没睡呢,定然在看书呢。”

桑知眉宇间闪过一丝担忧,对母亲道:“走吧母亲,我随你去看看兄长。”

兄长脑子混混沌沌的……只怕不只是因荒废学业那么简单,与他被偷走的运势亦有分不开的关系。

一段文字,有人一目三行,有人一目十行,有人能立即见微知著,有的人需仔仔细细读上四五遍,甚至是好几天才能明白其中之意。

这是天资。

从前兄长天资非凡,不论学什么都毫不费力,轻松便能知其意,明其理,举一反三。

现在兄长被人偷走的运势不知找回来多少,但从兄长瘫痪的程度上来看,他的天资现在只怕是在正常人之下。

可能在外人看来,或许会觉得兄长……有些笨。

从前的天之骄子,现在变成个夫子讲课都听不懂的小傻子……

桑知抿唇。

这打击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大。

她失策了,应该将兄长的运势全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