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人耷拉着眉眼,声音黯哑:“而夫人可能就是在小女掀开帘子下车时,看到了外面的场景,又见小女晕倒,一时着急……动了胎气……”

“而等小女醒来时,夫人已经生产完,气绝了……”

原来晕血。

桑知了然的点点头。

怪不得李姑娘那天晚上听见李夫人鬼魂的啜泣反应那么大,差点连房子都点了,想来应该是联想到了血腥的场面。

只是为何平安生下孩子的李夫人不肯离开,为何要家中不断哭泣。

她生产时,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
桑知只好问一旁的张大人:“那天死的最惨的人是谁?”

张大人愣了愣,一时间没有回话。

谁最惨?

他还真没关注过,因为死伤的男性都挺惨的。

不是砍断了手,就是断了脚……

这突然冷不丁问他谁最惨,他还真得好好想想。

桑知看他沉默,以为是因为案情保密不便透露。

便从怀中掏出自己都察院的腰牌,亮在众人面前。

“督察院办案,麻烦大人配合。”

桑知清冷的声音响起,仿佛在人群中扔下一道惊雷。

众人的视线纷纷集中在她身上。

站在人群最末端,死皮赖脸蹭过来的叶清挽瞪大了双眼,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,甚至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。

她没听错吧?

谁?叶桑知?都察院?办案?

难道她是女官?

她做梦都没法把叶桑知和都察院联系在一起。

叶清挽实在难以置信,下意识地脱口而出。

“什么?!”

她的声音过于尖利刺耳,引得齐瀛皱着眉看向她。

叶清挽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,尴尬地着补。

“督察院监察百官,断冤假错案,如此重要的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踏足的,况且我从未听说过都察院有什么女官。”

叶清挽越说,信心越足。

“这是什么腰牌?怕不是假的吧,可别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,狐假虎威了去。”

张大人不满地看了一眼叶清挽。

哪里来的小女子如此无知。

张口闭口便说这腰牌是仿造的。

这腰牌的材质和制作工艺都极其苛刻难得,他方才一眼看过去,便知这位姑娘手上的腰牌是真的。

只有那些从未见过腰牌,不了解这东西的人,才说的出这种话。

更何况这小女子完全不了解,却敢口出狂言。

这仿造重要官职腰牌的罪名,可是要掉脑袋的。

这若是被不明所以的人听去了,这位拿着腰牌的姑娘虽不至性命堪忧,但名声可就彻底坏掉了。

叶清挽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,只感觉眼前的这位大人,目光透露出淡淡的嫌弃。

尤其是还在三皇子面前,这让她感觉格外的难堪,几乎快要哭出声。

张大人重新看向桑知,脑海中想起萧以成那天同他吃酒时,炫耀的话。

顿时,他眼中多了几分亲近:“原来你就是萧大人提到的那个小姑娘,成功把祝小公子救出来,可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,美得他!”

叶清挽一听这话,心中更是五味杂陈,祝小公子失踪的事她也知道。

难道桑知碰巧在街边捡到了这小孩,然后误打误撞交给都察院,才被破例收做女官的吗?

叶清挽瘪了瘪嘴。

切,叶桑知这运气也太好了吧。

她偷偷呼唤系统。

【系统,这种好事你知道吗?】

系统沉默良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