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不起父亲,对不起“叶家男儿当有志,只解沙场为国死,何须马革裹尸还”的教诲。

叶铮羞愧的低下头,沉默无言。

叶清彦话锋一转,长叹一声:“堂哥突遭横祸,双腿残疾,太医束手无策,我何尝不心痛。可现在堂哥眼下确实无法继承爵位,伯父您又只是个礼部的小管事,前途无望,难道您忍心看着侯府走向没落吗!?。”

二叔见儿子开口,连忙附和道。

“大哥!彦儿学问做的不错,仕途一片坦荡,你就为家族的长远考虑,将他记在名下吧,如此才能保全家族荣耀啊!”

桑知在一旁听得直蹙眉。

原来家中现在是这么个光景。

她离家时尚小,虽许久未见父亲,但她笃定父亲不是这等贪生怕死的小人。

因为方才一进门,她就注意到了父亲。

身形伟岸,腰身挺拔,黑发直如钢针,剑眉英挺,此乃龙虎之相,天庭饱满如立壁,颧骨饱满五指容,有封侯拜相之命。

而且她记得...父亲是有武艺傍身的,尤其是枪,耍的最好。

与父亲的名字正相应。

铮。

祖父取这字是期许父亲能继承先祖遗风。

因着曾祖父骁勇善战,善用兵器。

每当利刃相交,必发出铮铮之音,犹如龙吟虎啸。

父亲也不负所望,一手银枪使得出神入化。

日辉洒金,映刃如霜。

枪缨翻飞,每一挥都带着飒飒的破空声。

可父亲现在不知道为何,一身颓废气,居然还主动辞去武职!

整个人瞧着蔫头耷脑、窝窝囊囊的,实在是对不起这面相!

秦氏瞧着长子表情有所松动,狠心逼他一把,起身往墙上撞去:“梅氏!得你一个不孝儿媳,是我叶家大不幸!我这老婆子日后黄泉之下,何以颜面见列祖列宗?!”

“今日,我唯有一死,方能向祖宗谢罪,以保家门清誉!”

丫鬟婆子见状纷纷去拦,乱作一团。

叶铮和梅氏眼中露出绝望。

逼死长辈这名头压下来,他们还有什么活路!

难道今日这爵位终是保不住了吗。

桑知喜静,乱七八糟的人吵的她头脑发蒙,只想快些解决了这事。

她揉了揉眉心,定睛一看,父母的子女宫虽然有所暗淡,但是颜色并不深,证明兄长残疾尚有转机。

再想到,既然是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状,她几乎可以断定兄长并非患病,许是跟阴邪之气有关。

桑知心里有了计较,猛然将茶盏往地上一掷,喝道:“安静!”

霎那间,哭闹声、劝说声消失的一干二净,众人的视线集中在桑知身上。

桑知小嘴叭叭叭,一点不客气。

“一个见我兄长瘫痪,想趁虚而入,谋取富贵,一个说我母亲不孝,不过是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。”

秦氏哪能听得这话?

她气红了眼,当即就要冲上去教训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。

桑知也不躲闪,威胁道:“你们也知道陛下对我父亲不喜,你们就不怕我父亲上书,让陛下收回爵位,想必陛下是乐意至极,到时候鱼死网破,谁都得不到。”

话音落,秦氏扬在空中的手顿住。

她没想到,一个黄毛丫头,说话做事竟如此决绝。

桑知也没指望秦氏被一句话唬住,从此老实的安分守己。

唯有抽薪止沸,才能彻底断绝秦氏的欲念。

“就以三月为期,我若治好兄长,你们便老老实实歇了心思,并且届时我兄长身好之际,便是二房分出侯府之时,我若做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