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临舟顿住,还未回过神,整个人已经被穆裴轩紧紧抱入了怀中,年轻的天乾死死地抱着他,声音低哑,如受了莫大的委屈,伤心得要命,“段临舟,你怎么能这么对我?”
许是靠得近,话里的委屈和伤心都清晰地传入他耳中,段临舟怔怔地看着花圃里新移栽的花,将移栽过来的,却不显颓势,红的红,黄的黄,各色招摇。段临舟紧绷的身躯一点一点软化了下来,可犹不敢去抱穆裴轩,半晌,低声道:“郡王,我不值得你这样……”
“当初我逼迫你大哥同意你娶我时,我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,即便如此,我依旧要逼你和我成亲,”段临舟道,“你今日所受的,本就是无妄之灾,都是我自私自负,是我的错。”
段临舟这一生便是写成书,交给说书先生,那也是能说上三天三夜的。他拥有的权也好,财也罢,都是自己搏命经营而来,他惯于走一步看十步,盘算得失。只有嫁给穆裴轩――要说没算计,那也是算计了的,穆裴轩此人虽年少,却是个光风霁月的君子,他是段临舟为段葳蕤和段氏谋的最后一条路,也为成全自己那点私心。这人太过耀眼,如芒种曜日,让人注目,段临舟那时深受‘见黄泉’所苦,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