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市郊外。
偏远半山腰上的某女子监狱里,有一人正缓缓走进这座铜墙铁壁中。
“78594,这是你的衣服和洗漱用品,跟我来。”
脚腕上的金属镣铐,随着女人走动的步伐,在水泥地上摩擦出沙沙的响声
“吱呀”一声,铁门打开又合上。
巨大的声音,震得林婉柔的心脏狠狠一跳,她不由回首望着那扇紧闭着的,锈迹斑斑的大铁门。
高墙外的天空阴沉沉的。
“看什么看,继续往前走。”
狱警大力扳过她的肩膀,把她往前推了一下。
林婉柔像个提线木偶般收回视线,跟着前面的人,穿过一道道沉重的铁门。
她神情麻木,脸色灰白,眼底毫无一丝生气。
犹如被人抽走了魂魄一般。
呆滞无神。
也许她的魂魄真的不在这里吧。
因为林婉柔这几天都在做一个相同的梦,那是一个很长很长而又极其真实的梦。
真实到她醒来后,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存在是不是假的。
在梦里。
她半年前回国后,同样处处针对温筱宁,但是结局却完全不一样。
她在楼海的寿宴上,让温筱宁出了一个大丑,被众人耻笑,而温筱宁一个屁都不敢放,一如最初那样任她欺凌。
于是她一步步将那个女人逼入绝境,污蔑她造假丶抄袭丶与人偷情,打碎了她那双值得骄傲的手,和一身矫情的假清高。
不仅让她事业尽毁,更是声名狼藉,道德败坏。
为人所不齿。
最终她一把将那个女人推下悬崖,永绝后患。
那一瞬间,她甚至快要笑醒了。
并且从内心深处産生一种错觉,好像这才是故事原本的走向。
被钉在耻辱柱上的人,本应该就是她!
然而她高兴的还是太早了。
就在她欢喜地看着温筱宁下葬后的第二天,楼家那边突然来了人,二话不说就将她扔到一个无人的黑屋关起来。
她叫天不应,叫地不灵。
一周后,黑屋里来了一个男人。
是她最熟悉的那个人。
“……承安,是你吗承安,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。”
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,随手打理了几下凌乱毛躁的头发,刚想上前,又忍不住停下脚步。
因为男人脸上的表情,陌生的有些吓人。
她边咽口水,边往后倒退着。
“你别吓我……承安,我是婉柔啊,他们是不是抓错人了,我爸爸和姨妈联系不到我的话,他们会着急的。”
“着急……”
男人终于开口了,只是嗓音干涩嘶哑,难听的很,像是许久没喝过一滴水,嘴唇都干裂出血了。
林婉柔吓得双腿直抖,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一个铁桶,桶内黄色的液体流出来,传来一阵压不住的尿骚味。
这几天令人崩溃的记忆,渐渐涌上来。
她突然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。
“你不是他,你不是他!你就是个疯子!”
“你叫人把我关在这里,蒙着眼睛,连饭菜都是馊的,我从来没受过这种侮辱!我恨你!你这个疯子!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,他会来救我的!”
救?
可是谁又能来救救他的爱人呢。
她躺在黑暗潮湿的泥土里,会不会冷,会不会孤独。
会不会感到害怕呢?
他好想再和她说上一句话。
他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。
他恨自己,为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