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过镜子时,她脚步不由一顿。
她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,发丝凌乱,脸上有不太明显的泪痕,衣服也有些发皱,但是双眼却没有想象中的红肿涨涩,她忍不住好奇地摸了摸眼皮。
垃圾桶里还有剥下来的鸡蛋壳,一瞬间她就明白了这是为什么。
她风一般转身冲向门口。
却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在楼氏集团,在楼承安办公室的休息间里。
“承安,我看见鸡蛋……壳了……”
她脸上的笑容一僵,和办公桌前站了一排的高管和秘书们,面面相觑,大眼瞪小眼。
“砰”
她抖着手将门狠狠一摔,然后蹲下来抱住脑袋。
啊啊啊啊啊啊!!!
于是今天楼氏集团总部整栋楼,包括保洁阿姨在内的上千号员工,都知道了今天午休后董事长换了身衣服,以及董事长夫人睡到下午五点才醒这件事情。
不愧是他们老板,体力真好。
坚实后盾
坚实后盾
温筱宁这辈子从没有哪一刻,尴尬地想把自己团吧团吧找个地缝塞进去,她蹲在地上,满脑子都是一屋子人齐刷刷扭过头看她的画面。
那一刻,她脑海中蹦出一句话。
没关系,一辈子很快的。
快吗?呵呵。
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社死,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,直到晚上睡前,她都没缓过劲儿来。
她躺在两米多宽的大床上滚来滚去,最后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,暗暗在心底发誓,再踏入楼氏集团总部一次,她就是狗。
结果第二天早上,她就自己打了自己的脸。
彼时,楼承安正因为昨天下午没有反锁休息室的门,没有提前留纸条提醒她,也没有及时冲过去拦住她,以及和她没有心灵感应……等等无数个相关或不相关的原因,而被一脚踹到冰冷的客房睡了半夜,而感到怨气十足。
虽然后半夜他又悄悄爬了回去,但还是觉得既冤枉又委屈。
楼承安手上拿着领带,挂在脖子上,慢条斯理地打着结,靠在门框边问她:“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公司?”
温筱宁穿着睡衣,怀里抱着灰色小兔子,生无可恋地瘫在沙发上,有气无力地说:“不去,再去我就是狗。”
“……”
有没有这么夸张?
楼承安无奈地笑,“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。”
温筱宁眼皮都懒得擡一下,“什么?”
楼承安三两下给自己系好领带,一边整理着袖扣,一边朝沙发上躺着的人走过去。
“昨天刚有那样的言论传出,你今天就不去了,岂不是从某方面做实了那些谣言,只有你大方去了,谣言才会不攻自破。”
闻言,温筱宁心底划过一丝动摇,但终究还是尴尬略胜一筹,她脸埋在兔子的肚子上。
“我不要,我脸皮还没那么厚。”
楼承安见她露出来的耳朵,渐渐染上一抹粉红,忍不住上手捏了一下,又软又热。
他嗓音中带着笑意,“好了,我跟你说实话吧,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传言,我编谎话逗你的。”
话音刚落,温筱宁就猛地从玩偶中擡起脑袋,惊呼道:“你骗我的?”
楼承安看她压得乱七八糟的头发,圆圆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,一幅真的被他骗到的样子,实在是越看越可爱。
“你随便想想也知道,那几个经理不敢乱说,张总助也不是个大嘴巴子,除非他不想干了。”
温筱宁下意识坐起身,蹙着眉头,顺着他的话仔细想了又想。
是呀!
她怎么没想到这个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