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关紧要吗?
温筱宁在心底微微叹息,“你让我一直戴着它,是在担心我吗?”
“是的。”楼承安承认道。
“为什么?”
“我不想看见你再出事,如果可以,我更希望你待在家里,哪儿也不去。”
“那不可能。”
“所以……以后戴好它,让我知道你在哪。”
楼承安看着她的眼睛,“好吗?”
男人的眼眸平静沉稳,但只有他自己知道,那只是海平面的假象而已。
深海之处早已翻涌着惊涛骇浪,心底不断升起的热烈感情,正在一步步蚕食着他的理性,那波涛汹涌的情感,在不断冲击着他多年来筑起的堡垒。
他的防线正在倒退,他的堡垒正在坍塌。
然而不知情的进攻者还在不断向前,试图一举歼灭狡猾又善于蛰伏的敌人。
温筱宁问他:“既然不想让我摘,那就拿出足够的理由来,我只接受我唯一的爱人,和我心悦的情人,拥有随时监视我的权力。”
“你是吗?”
楼承安握着她的手下意识用力,温筱宁直接用力一抽,将手抽出来。
楼承安:“……”
温筱宁撇开眼不去看他,埋在心底的肉刺,若是某一天想要拔出来,那一定会很痛。
可是如果就因为疼,便不去碰它,任由它长年累月越扎越深,那岂不是本末倒置。
腐烂的伤疤,就要狠心剜去才行。
“我曾听过一些,关于你母亲的事情,虽然大多是外界的传言,但……我还是能从那些只言片语中,想象到一些当时的画面。”
“尤其是,我现在时常会去探望白阿姨。”
提到这个,楼承安终于有了一些反应,密闭的车厢内,男人粗重的呼吸声,清晰地传入耳中。
“你想说什么?”
温筱宁观察了一下他的情绪,停顿了两秒后,才继续道:“离开的人,已经有了她们的去处,被留下来的人,也应该走好自己的路,不要让过去束缚住了自己。”
“既然发现了爱,那就勇敢去爱,这没什么可怕的。”
楼承安嘴唇蠕动,表情阴沉地有些吓人,他很想说出什么,但临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。
“什么都不懂就别……”
“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。”
楼承安的话戛然而止。
温筱宁又重复了一遍,“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,永远不会离开你。”
她表情认真,语气也很平静。
楼承安胸膛起伏剧烈起伏,眼神死死地盯着她,“…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
温筱宁点头,“知道啊。”
她没有说谎,她其实很早就发现了自己对他的感情,只是以前不敢承认也好,不愿认清也罢,一直被她藏起来了而已。
乔萱萱说她身体比嘴更诚实,盛逸清几句话就察觉到她对楼承安的不一般,就连楼溪也一眼就看出来了。
更别提路潇潇,每次都是一副认定他们很恩爱的样子。
她控制不住自己见到他时的欣喜,也压制不了自己对他的心疼,只要一细想,她满身都是破绽。
也许楼溪说差了一点。
不止是楼承安和她母亲很像,对爱情疯狂而执着,宁肯死去都不愿放下,她似乎也是。
上辈子,她在不知道楼承安对自己的感情之时,都没打算过要放手,更没打算要离开。
那么现在,她还有什么理由放手呢?
温筱宁转身拉开车门,下车关门前,又补充道:“在找到那个黑衣男子之前,我不会摘的,但是以后要不要摘,这就看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