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奥兰德勉强露出一个笑容,道,“……维恩今天乖不乖?”

维恩没有说话,他过了一会儿,问:“你要和雄父分开了吗?”

奥兰德怔然。

两双相似的眼睛对视了一秒,奥兰德的表情有些凝滞,他过了一会儿,才缓缓的,艰涩地问: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
“我昨天听到你们吵架了。”维恩无聊地打了个哈欠,“不过我太困了,就睡着了。”

“我们不让雄父走好不好?”既然幼崽已经知道一些经过,奥兰德攥紧了手,放弃了多余的温情脉脉,低声地诱哄道,“雄父只是生气了,他过两天就会回来的,不会抛弃维恩,你一会儿给雄父打个视频通话,就说想他了……或者说这里住得不舒服,想要找雄父。”

他的雄主,一向是个很心软的雄虫。

“我不要。”维恩撇了撇嘴,在奥兰德逐渐沉下来的脸色中,敲了一下碗,“雄父说这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,雌父你要自己去找他。”

?[38]扫地机器人

奥兰德没问为什么,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依然搭在维恩的肩膀上,垂下眼讥诮地闷笑了一声,道:“好,我自己问……你是昨天晚上偷偷听见的,还是早就知道?”

他不信魏邈会突然离开。

雄主决定要做一件事儿前,往往还没开始,就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步骤,他不可能不提前告诉幼崽一声。

这绝不是雄主的行事风格。

他一夜没睡,一直到黎明才从军部离开,做最后的收尾,此刻神色并不算柔和,怀抱沾着淡淡的凉意,拥着维恩,语气倒像是诘问。

他的雄主,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?

……什么时候有的?

奥兰德闭了闭眼睛,掩盖住眼睛里的厉色。

维恩有些懵:“雌父,你在说什么呀?”

“在我面前就不要来这一套了,维恩。”奥兰德笑了一下,他漫不经心地揉了揉幼崽的耳垂,声音低而沉缓,“雄父最近一段时间,有没有提到过一些奇怪的话?”

“没有。”维恩严肃地道,“雌父,维恩可以对天发誓。”

“……”奥兰德露出一个微笑,“雄父带你去酒店,你为什么不说想回家?”

“因为不想回家啊,而且家里都有外虫进去了。”维恩蹙了蹙眉头,不高兴地低下头,“……我饿了。”

奥兰德没有再说什么,替维恩整理好衬衫的袖口,动作慢条斯理,他已经从幼崽的话里得到了答案。

没有蠢到底,但还是蠢。

按照他的雄主的说法,处在一个薛定谔的智商状态。

菜很快上齐,没有魏邈在,饭桌上相当安静,奥兰德只是吃了几口,就放下刀叉,他道:“最近这两天就好好呆在这里,不要给你的雄父添麻烦。记住,你是这里的管理者,我需要你有一个合乎身份的表现……不用停下来,刚刚不是说饿了吗?”

昏黄的灯影下,奥兰德难得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意,像是在看一种完全的代替品,保证一般地道:“放心,雌父不会让雄父和我们分开的。”

永远也不会。

·

魏邈租的房子在研究所附近,租金适中,灰尘却相当大,是典型的一室一厅的布局,他买了个新的扫地机器人,去了研究所一趟,将之前在奥兰德庄园里放了很久的纸质档案归档处理,同是删掉了履职档案里的家庭关系一栏。

和赫尔诺没有聊几句,电梯就黑屏了,对方凑得太近,甚至看不清楚身后的背景,魏邈并不是黑客,即使有全程完整的视频录像,也无从判断这位反叛军领袖如今所处的位置。

只能有一个基本的推断:对方应该不在布列卡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