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的都讳莫如深。

他当初要是知道魏邈和这位雌虫结婚,或许一开始就不会接受这位学生。

不过说这些也为时已晚。

此刻这位雌虫摆出一副恭谨的主宾架势,坐在民宿一楼的前厅,俨然是拜访雄主长辈的态度,几位机械虫将那一长串稍显夸张的礼物一个接一个地提了进来,林林总总摆满了墙角空余的位置。将近晚饭时间,来的路上,魏邈简单地和弥赛尔教授知会了这件事。

他刚要介绍,便听见弥赛尔教授不冷不热地说:“得了,早有耳闻,介绍什么?”

一句话堵住了魏邈的嘴。

他慢条斯理地坐下。

奥兰德神色如常,不觉得冒犯,态度放得相当低,微笑着道:“原本五年前就该拜访您,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,您一直是魏邈的师长,感谢这几年来对魏邈的照顾。”

作足了贤惠雌君的架势。

弥赛尔教授觉得有趣,他抬起眼,便见自己的学生在给咖啡里加方糖,勺子在手上无声地打了个转,冲他斯斯文文地笑了一下。

笑容里充满了无辜的气息,意味也明确:收着吧,也没什么坏处。

弥赛尔教授挑了挑眉,收下这句恭维,他说:“不用客气,我并没有教过他什么,不必这么大张旗鼓。”

“只是几瓶葡萄酒。”奥兰德温和地说,“还有几瓶细胞再生液,我听闻过您在布曼家族里受过的慢待,这几瓶是新研究出来的药……还处在实验阶段,可能对治疗您的腿疾有些裨益,虽然没办法根治,但能够缓解。”

弥赛尔教授脸上的笑意渐渐隐没,眉心微微蹙了蹙,奥兰德不避不闪地迎上这位教授的视线,一直到这位教授径直问:“你觉得你很周到?”

气氛骤然凝滞了一会儿。

还是魏邈道:“我的问题,送礼物前该和奥兰德提前商量一下。”

他琢磨了琢磨,笑着说:“免得溜须拍马没找对点子。”

有些话落在明面上,总比猜来猜去的好。

弥赛尔教授这才回过神。

他不喜欢旧事重提,尤其是未解决的旧事,偏偏眼前这位柏布斯家的雌虫的态度却无可指摘,问:“你从哪里知道的?”

“并非刻意打听,也只是碰巧。”奥兰德替魏邈剥开一颗西柚,恭敬地垂下眼,语调轻缓地道,“布曼家族这些年鲜少活跃,也没有后继的继承者,难免会有些风声透出来……您放心,这件事情知晓的晚辈屈指可数。”

当初弥赛尔·布曼从家族继承者的位置退下来之后,便被要求成为家族联姻的对象。

为此,这位前途无量的雌虫不惜丧失了一条健康的腿,作为抗拒的代价,名义上脱离了家族,直至现在依然没有成婚。

要知道,达成这样的后果,除非是重复性的、不可逆的破坏,雌虫的体质可以完全地再生,哪怕是断肢,都有完好无损地再次生长的可能。

一次还不够,至少需要复数次的折磨。

像是采石场里,敲碎山里的岩石一样,一次又一次,敲碎最坚硬的膝盖。

这已经是上一代的事情。

魏邈顿了顿,笼统地听懂了个大概,听奥兰德说:“有些事该过去了,那位幕后主使,您想见见吗?”

弥赛尔教授眯起眼,沉默了半晌,须臾又笑了起来。

“这也是溜须拍马吗?”他问。

“也许是的。”奥兰德露出微笑,回复道,“但同样出于一位晚辈对您的敬仰,您在学界一向享誉盛名。”

·

回程的路上,魏邈没有说话,奥兰德的手冰凉一片,即使在炎热的气温里,依然是如此。

奥兰德道:“我以为您会问我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