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博远笑得鱼尾纹都出来了,带着佟雾和贺靳森去到楼上贵宾间。
等三人离开,楼下宴会大厅里玩闹的众人才敢松口气议论。
“佟雾和贺先生到底什么关系啊?真被包养了?”
“看起来不像,我刚才看到佟雾瞪贺总了,哪个小情儿敢瞪金主呢。”
“对啊,连贺董都对她那么热络,还让她喊哥哥,要是养在身边玩的,贺董不会给面子……”
“嗤,你们是见识少了,大佬们养个金丝雀在身边玩玩,随便哄哄逗她呢,还当真了。贺老板都被媒体拍到有正牌女友了,佟雾这种就是不要脸,上赶着倒贴勾引。”
就在这时,人群中有个年轻的名媛忽然开口:“我有个大胆的猜测……”
众人视线看过去。
年轻名媛:“你们说,佟雾会不会就是贺先生的正牌女朋友?那些照片上拍到的人,就是她!”
现场瞬间安静到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。
半秒后,又是一阵喧哗。
“开玩笑,怎么可能……”
“我看你是想多了!”
没人当回事。
所有人都以为,这不过是一场闹剧,并不知道他们差一点接近真相。
唯独宴会厅二楼另外一间包厢里,有人目睹这一切,脸色越发颓唐难看。
……
“裴季,你少喝点!你手才刚做完手术,不能喝这么多酒!”秦司序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,抢下裴季手中的酒杯。
今晚是贺博远举办的舞会,贺博远提前半个月就已经给裴家发去过邀请。
只是谁也没想到,裴季刚出车祸不久,原本应该在家休养,却在得知今晚的舞会是贺博远举办后,二话不说就要过来。
秦司序只能陪着他。
他们提前到了,裴季就站在二楼包房的落地窗前,往下看。
玻璃都是特质的,只有里面能看到外面,他站在那儿背影孤冷,像是陷入入定的状态,目光直直落在楼下热闹翩翩起舞的人群中。
不知看了多久,直到那一道穿着月光色轻纱长裙的娇小身影出现。
裴季仿佛在自虐。
他站在二楼包间里,看着佟雾挽着贺靳森的胳膊步入宴会厅。
看着她在贺靳森身旁小脸微微红着又娇又软的模样,看着贺靳森的胳膊充满占有欲地横在她柔软的腰后,掌心扣着她的腰窝,将人纳入怀中。
看着他们成为全场焦点,成为众人猜测的绯闻关系。
而这一切……原本都应该是属于他的。
他曾经那么近的牵过她的手,他知道她细白的手指握在掌心里总是微微凉的温度,知道她的手掌捏起来是那么的软。
人多的时候,她总是容易紧张的,会小心翼翼地主动伸手来牵住他的。
他从前拥有那么多的机会。
那么多。
却被他亲手搞砸了。
那天在公寓门口,贺靳森说的话,就像是尖锐冰冷的刀刃一刀刀凌迟刮在他心口。
他和佟雾过去的每一次交往,每一次约会,每一次相处,他都为她做过什么?
他每一次都只是将她丢下,从国内到北海道,是他亲手将她送到贺靳森手上。
他有什么资格……
他还有什么资格争……
胸口那种被撕裂心碎的感觉,又翻涌上来。
没人知道,车祸的那一刻最痛的不是手骨断裂的剧痛,而是整颗心都被剖开,血粼粼的敞在那儿,再也无法缝合上的痛苦、无力。
楼下宴会厅,佟雾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。
裴季知道,贺博远会把贺靳森和佟雾安排在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