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又不想给贺靳森发信息了。

女孩子就这样窝在被子里，一会儿输入几个字，一会儿又删掉。

就这么来来去去了半天，自己都把自己憋得小脸羞红，耳尖烫烫的。

捏在手里的手机，却忽然震动了。

L：【你究竟要不要给我发信息？】

啊……

佟雾吓得差点把手机扔掉。

贺靳森怎么知道她要给他发信息。

就在这时，对面弹来了视频通话的请求。

佟雾咬唇，犹豫了半秒，接通。

手机那头，男人看起来是已经回到了章台别墅。

他那边的光线很暗，似乎没有开灯。

但看得出贺靳森刚沐浴过，身上披着黑色的睡袍，水珠沿着微敞的胸口往下滚落，衬得他漆黑的眉眼更凌厉深邃具侵略性。

有种说不出的恶劣野性张力。

佟雾下意识就想起来，刚才在酒店的浴室里，他也是这样抱着她。男人身上黑色的浴袍纹丝不动，却把她从浴袍里剥出来。

抵在浴室的玻璃上，她被顶着僮得脑子空白一片，身体乱糟糟的。

“你干嘛忽然打过来，都很晚了。”

女孩子柔软的声音染了点连自己都未意识到的黏腻。

她就窝在绵软的被窝里，只探出一颗脑袋。

小脸被绯色晕染，眼尾都被熏红，杏眼湿漉漉的，好乖地看他。

“因为发现有的小骗子，微信一直显示输入中。”贺靳森懒靠在床头，盯着她看，“我怕再不打给她，她又会半途而废躲起来。”

佟雾：“……”

忘了手机要是一直在编辑微信中，对方那边也会提示看见。

但是……

“我才不是小骗子。”她咬唇辩驳。

温暖的灯光下，她杏仁眼亮晶晶的，水光潋滟，就像是今晚在他身下时一样。

贺靳森忽然就后悔了。

“看来你还不困。”他声音有些沉，像暗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燥哑低音，“早知道，就不放你回去。”

是时间太晚了，体贴她休息不好。

但凌晨4点，某只小猫还在床上给他编辑信息，大概是体力还没完全耗尽。

“谁说的……”听出贺靳森话里的深意，佟雾连忙拉起被子，将自己半张脸都蒙住，闭上眼，“我要睡了。”

瓮声瓮气，更像撒娇。

“嗯。”贺靳森哼出一声低音，靠在床头，换了个姿势，好整以暇凝着手机那边恬静的睡颜。

“晚安。”

他说。

“等、等一下……”手机那头，佟雾睫毛轻轻颤动着，露在被子外那双晶莹透亮乌黑的眼，睁开。

她看着手机屏幕里的贺靳森，心脏有些羞赧的轻跳着。

少女抿唇：“贺靳森……我知道我爸爸的事，是你帮忙洗脱嫌疑。”

她声音很轻，但很真诚。

“……谢谢你。”

女孩子嗓音甜软可人，眼尾一片氤氲雾气，是好认真的道谢。

电话那头，贺靳森漆黑眸色微怔了半秒，而后慢慢勾起了唇。

“宝贝，光说谢谢可不够。”

手机视频里，那半张濡红又懵懂的鹅蛋脸掠过懵懂，撩而不自知。

佟雾不知道，这一刻，贺靳森想做的事，是将人抱进怀里，亲到她喘不过气。

过了半秒，佟雾才从怔忪中回神。

她还懵懵得。

下一秒，她忽然懂了贺靳森的意思，小脸瞬间潮红一片。

再不管贺靳森眼底深邃的情绪，佟雾一秒按掉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