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季坐在床边,想着即将要跟佟雾摊牌,脸色就越来越难看。他不明白自己此刻内心到底在不痛快什么,这明明就是他一开始算定的。

他不知坐在那儿看了佟雾多久。

他的指尖忽然动了动,从上衣口袋里,摸出一个深蓝色的丝绒戒盒。

打开盒子,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一枚足足有5克拉的水滴形奢华钻戒。

裴季垂下茶色的眸子,看着那枚精心准备的钻戒,指尖轻轻地拨了拨。

就像鬼使神差的,他将钻戒从戒盒里拿了出来,握住了佟雾放在被子上的左手。

他执着她的手,钻戒穿过女孩左手的无名指。

璀璨绚烂的钻戒,在灯光下,闪烁光芒。

但指环却明显比手指大了一圈。

这不是按照佟雾尺寸打造的求婚钻戒。

裴季闭了闭眼,细而长的睫毛轻轻颤动。

最终,还是将那枚钻戒,从佟雾的无名指上摘了下来。

他将钻戒放回了盒子里。

起身脱掉了外衣,走进浴室。

……

……

一条走廊之隔的另外一间顶楼套房里。

时间回到十几分钟前。

贺靳森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。

他指尖夹着一根点燃的雪茄,目光幽远、静静看着窗外白雪皑皑、一望无际的夜景。

雪茄的烟雾在他眼前袅袅升起,隔着青白的颜色,那张深邃立体的五官轮廓似覆上了一层冷戾的阴影。

冰冷的金丝眼镜架在了男人高挺的鼻梁上,镜片后漆黑幽沉的眸子里,?*? 一片冰冷、深不见底的墨。

他身上还穿着不久前那件黑色的浴袍,松垮而慵懒,女孩子甜蜜馥郁的蜜桃奶香沾了不少在上面,若有似无。

只是,和这甜美的香气不成正比的,是他周身越发危险低冷的气压。

在贺靳森的耐心快要耗尽之前。

戴辰的电话终于打了进来。

“先生,查到了。”

“说。”

他一张口,嗓音里都是低沉暗哑。

电话那头的戴辰明显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。先生很少这样,就连上次欧洲那边传来边境动荡,影响了能源生意运输的路线,他的情绪也毫无波动。

戴辰立即将能查到的所有消息一并汇报。

“裴二晚上是和韩家叫韩刚的那个一起开车出去的。看路段,是要去山下的雪镇。”

“但不知道为什么,他们车开到半途又突然折返回了酒店。”

“酒店门口还有人看到他们俩起了争执,后来裴季就上楼了……”

“他去雪镇干什么。”

贺靳森嗓音低冷,他不管过程,只要结果。

“是去见他的前女友,叫白芙,身份是白家的养女,这些年一直在国外,算是小有名气的画家。”

戴辰想了想,问道。

“现在那位白小姐,人就在雪镇上的酒店住着。先生,您看我们应该怎么做?是不是要把这件事告诉裴大公子?”

戴辰心里想的是,佟小姐也太可怜了,在酒店里住着,未婚夫却背着她偷偷跟外面的前女友见面。

再加上他们家先生和裴大公子的关系,这件事自然是越早告诉裴大公子让他处理越好。

最好是趁早就扼杀掉裴季出轨的苗头。

“不用。”贺靳森声线冰冷低哑,自薄唇里吐出淡淡的烟雾,“把人接上来。”

“什么?”戴辰一时没有弄清贺靳森的意思。

“您是说要接谁……”

“白家那个。”

他嗓音又慢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