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佟雾醉得太阳穴生生抽痛,眼眶里都是不适酸涩难过的泪,可意识模糊之时依旧还记得贺靳森不是那样的人。
他虽然尊贵傲慢、冰冷难搞,可望不可攀。
永远都高高在上,冷眼旁观,像没有慈悲也不会低头的神祇。
但她就知道,他不会……
佟雾吸了吸鼻子,因为不舒服而带着明显的哭腔,像要让他感同身受她的疼:“不要赶我走……好不好。”
“让我睡一会儿。”
她不知道裴季他们灌醉她要干什么,出于本能,她不想回去。
不敢落单。
“我就在你这里睡一会儿。”
“就一小会儿……”
在他身边睡觉。
会安全的。
她知道。
佟雾从他身边而过,摇摇晃晃着身子,往房间里去。
贺靳森冷蹙的眉骨生生压低。
他漆黑幽沉的眸子看向少女摇摇欲坠的背影,握在门把上那只修长冷白的手,悄然收紧又默默松开。
最终,他关上了门。
女孩拎在手里的那件轻薄的羊绒外套,掉在了地上。
那张黑色的房卡,也从她微微颤抖的指尖滑落。
不舒服的高跟鞋被她放肆地踢倒,她光着脚,脚趾都被酒意染成了粉红色的。
一颗颗白玉般的趾,白中透着粉,踩在质地柔软舒适的长绒地毯上。
佟雾的意识被醉意淹没,她太阳穴正一抽一抽地疼,疼得她眼泪都无法自控地往下落。
委屈、憋闷、难过的情绪在崩溃。
她无意识地揉乱了乌黑的长发。
看见眼前舒适豪华的大床,傻傻的笑了笑。
“原来你一个人偷偷躲在这边睡大床。”
她勾着唇,躺上去。
好舒服好柔软的床。
佟雾趴在床上,抱住了舒服的枕头,将整张烫红难受的小脸深深地埋了进去。
熟悉的清冷雪松的味道,一点点沉入鼻息。
那些躁动不安、疼痛难耐好像都被轻轻地安抚。
佟雾觉得这味道让她莫名的感到熟悉又安心,就好像每一次她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,就会有带着这样一个味道的人在支撑着她。
是谁?
她记不清了。
脑仁一抽一抽的,好疼,头骨都快裂开。
一想起自己是被未婚夫亲自灌醉,而她还要装傻不知,委屈的泪水就打湿了枕头。
贺靳森从房间外走进来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把自己哭成泪人的小姑娘,将他的枕头当成了抱枕,紧紧地拥在怀里。
她像是很不舒服。
一双眼湿漉漉的泛着红晕,眼尾和鼻尖都是红红的委屈。
看到他进来,她眯了眯迷离不清的泪眼,嘴里是模糊的呓语。
贺靳森走近些才听清。
“不舒服……”
“疼……”
她睡不着。
太阳穴太疼了,头骨快裂开,根本睡不着。
好难受。
佟雾在向他求助。
她柔软酡红的脸颊轻轻蹭在他的枕头上,微微抬起泪眼看向他,嫣红的唇瓣隐隐颤抖。
“帮帮我……”
“帮帮我好不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