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,好不好?”
他低声哄着,只愿沈透能给他恕罪的机会。沈透的头发被蹭乱了,呼吸也不稳,被抱得几乎喘不过气,他不再挣动,僵硬地被宋初衡禁锢在胸膛间,过了两秒,放下狠话说:“我不需要,我不会原谅你的。”
不需要道歉,也不需要出气,只需要离他远点。
这般绝情绝意的话,让宋初衡感到窒息,从前现在,他最怕的事情,就是沈透不需要。不需要他的喜欢,不需要他的靠近,不需要他这个人。宋初衡满心地恐慌,恐惧遍布了他的心头,他不受控地腾起一股怒气,他烦躁地松开沈透,环顾四周,眸色黑沉。
电视柜上,摆着玻璃制的茶水杯。
宋初衡站起来大步走进房间,从电视柜上拿了个玻璃茶杯骤然摔碎。
他弯腰捡起一片锋利的碎片抓在手里,流血了也不顾,扭身回来就在沈透面前跪下,一声不吭地就用玻璃碎片往后颈的腺体皮肉扎去。
真是骇人!沈透吓了一跳,惊呼:“你干什么!”
玻璃割开一道口子,刺痛无比,宋初衡吸了口冷气,咬牙阴狠地说:“腺体挖出来,给你赔罪。”
瞳孔狠狠收缩,沈透眼看他手心里的血直接流到了手臂上,颜色触目惊心,又不要命似的直往后颈上割,沈透头皮发麻,心跳都险些停了下来,颤抖着嘴唇说:“宋初衡,你别发疯。”
宋初衡不听,铁了心要挖给他看,因为疼痛,唇色褪变得苍白:“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,还有成蕴涵的,她的腺体,我也去给你割了,沈透,你受过的伤,我都给你讨回来,你别恨我了,可以吗?”
他讨好的,疯了一般地继续割。
“够了,我让你别发疯!”沈透怒喝,猛地倾身去抓他的手,狠狠扯下来,又掰开血淋淋的手指。
宽大的手掌摊开,嗜了血的玻璃碎片应声而落,滚落到地板上,叮当两声砸到沈透心头。心脏重重跳了两下,沈透的眼眸因恐惧而爬上了血丝,他瞪着那玻璃呼吸急促,手心立即冒出了涔涔冷汗,他咬牙双手拉住宋初衡的手臂,眉头皱得死紧:“起来。”
宋初衡跪着未动,后颈和掌心都已血流如柱,他下了死手,不知玻璃扎没扎到腺体,只那么一下,就已痛得脸色惨白,腺体应激似的跳动,难捱得牙关震颤。
沈透扯不动他,浑身无端发冷,继续用力扯他的手臂,想将他从地板上拉起来,声音颤抖而执拗,略微发哽:“起来你起来!”
宋初衡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,顺着沈透的力道站起来,被他踉跄地拉到身后。
沈透将玻璃一脚踢开,在原地气息不稳地喘了两口气,又回身瞪着他,厉声说:“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!你能不能不要这样!你在威胁我什么?有本事你真去医院做手术,别跑来我面前发疯!”
后颈的伤口在刺刺钝痛,宋初衡的眉目染着痛苦,半晌声音沉着,忍痛道:“好,我现在就去医院,我去把腺体摘除掉,你在这里等我,哪里都不要去,等我回来。”
沈透真是受够了他,低吼道:“宋初衡!我再说一遍,你有病就去治,别来我眼前发疯!你再这样我报警了!”
见他如此,宋初衡却勾起唇角,瞧着他发红的眼眶,恶狠狠的眼神,抬起狼狈的,染血的手背去触碰他的脸,眼眸低垂,哑声示弱:“透透,你别生气,我有点痛。”
痛死得了!
沈透真是要被他给搞疯了,想拍开他的手,顿了两秒又于心不忍,抓了他的手心来看,伤口略深,还在不断流血,于是冷着脸说:“伤口很深,得去医院。”
沈透在关心他,宋初衡掩去眸中狡黠,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:“你陪我去,刚才你踹我那两脚也很疼,我怕出什么问题,腺体没了没有关系,下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