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了手术台上,他受尽了折磨,他怀了宋初衡的孩子,他被关起来哪也不能去,他在梦里跟宋初衡说痛,随后又被手术刀划开了圆滚滚的肚子。
孩子从他的肚子里剖了出来。
那是他一生的噩梦。
那么痛,那么可怕。
而如今,宋初衡又有什么资格恨他?
为什么又要出现在他面前?
他明明已经好了,明明已经忘了,明明已经有了更好的生活。
宋初衡为什么要突然闯进来。
愉·樨.
明明他在哭得哽咽,哭得断气,拿刀子划开手腕的时候,宋初衡都没有来。
如今他不需要了,为什么又要突然出现?
宋初衡知道他这么痛吗?
明明他的怨恨也不比宋初衡少,现在他已经学会了释然,宋初衡呢?还在想着背叛,还在想着要把他抓回去囚禁吗?还是无法释然,又觉得没必要了,单纯的对他表示一下恨意?
十年后的宋初衡,眼神更加凌厉,气势更加骇人,压迫感极沉,沈透放在腿上的手攥进了手机,不敢移开视线,不敢低头,就同他这么对视着。他害怕受伤,害怕疼痛,但他从来都不畏惧与宋初衡抗衡。
仿佛都想从对方眼中找到想要看到的情绪,再次重逢,他们一个直挺挺地坐着,一个纹丝不动地站着,观察着彼此的蜕变,伪装,试探,谁先失态,谁就输得一塌糊涂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或许是十几秒,或许是一分钟,僵硬的局面终于破冰,沈透看见他审视着自己,抿成一条线的,甚至有些性感的薄唇张合,对自己说:“好久不见。”
好久不见,语调平缓,没有含恨切齿,也没有一丝情感,有些冷淡,如两个不太熟识的故人重逢,阔别已久,进退得宜的打招呼,声音也像一坛尘封多年的醇厚的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