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能躲到哪去呢。
中午的时候成蕴涵回来了,一身干练的小西装打扮,化着淡妆,齐肩的短发让她看起来年轻许多,好似二十八九。宋初衡跟她打了声招呼,她点了点头,去抱了抱自己心爱的儿子,然后让他们下楼一起吃饭。
宋初衡婉拒了,自从他得知自己身上流着宋业德的血后,就再也不同成蕴涵坐一个桌吃饭了,他经常幻想成蕴涵知道这件事情后的表情,都是一副副狰狞的,歇斯底里的面孔。
他出了宋家大门,就看见宋嵘站在私家车边抽烟。宋嵘四十八,给宋家开了二十多年的车,和陈淑云再婚后,一直对陈淑云不错,就是性格沉闷。
於晰铮礼……
宋嵘掏出烟盒,递给宋初衡一根,宋初衡接过,两人在车边默默无言抽了一根烟,就一道往保姆房里去吃陈淑云给他们准备的午饭。
已经深秋,江昙的天气渐渐转冷,沈透拉着一行李箱的棉被进了学校。
这个点校园里都是回校的学生,也有在草坪上聊天的,在北篮球场打球的,沈透穿过北门,默默地往篮球场的反方向走。沿着林荫小道下了坡再往左转就是男生宿舍门口。
而在他身后不远处,宋初衡手里抱着篮球,刚从球场出来,天边日暮余晖如橙,勾勒少年人的高挑,又在他侧脸打下一层阴影,尤是骄阳似我,如琢如磨。
不过,沈透并没有看见他。
门楼前有三四台阶梯,沈透顿下脚步,吃力的提着沉重的箱子迈了上去,他一路从家里搬过来,显然已经费了不少力气,高烧后的余韵使他身体有些虚弱。他穿过大厅来到楼梯口,看着长长的阶梯,把拉杆拍回原位,提气拎着箱子爬了上去。
快到三楼时,楼上和楼下都传来了脚步声,他没太在意,拖着箱子一步步继续往上走,迈了七八层台阶后,就看见楼上下来的郑文杰和高绰,两个高大的alpha,仗着楼梯间宽敞也不让路,并排着小打小闹的往下走,脚步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。
沈透低下头,为了给他们让路,他就稍稍靠边了一点,谁知道正擦肩而过的时候,最左侧的郑文杰捶了中间的高绰一把,高绰躲着就往沈透这边倾来,撞到了他的肩膀。
沈透提着行李,这么一撞,就重心不稳的脚下一滑,要跟着行李箱一起滚下楼梯。
郑文杰与高绰目瞪口呆的看着行李箱滚落,而沈透正摇摇欲坠。
彼时,一道身影逆风而上,脚步飞快而稳健的接住了倒下来的人。
一时间,楼梯间里只余行李箱滚落和篮球与地板摩擦的声响。
半晌后。
郑文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,竖起了大拇指,吹了声口哨。
“衡哥,牛逼啊。”
一股熟悉的松柏信息素包裹住了他,沈透睁大了眼睛,呼吸有些急促,如果没有人护住他,也许他就摔下去了,不论是磕到脑袋还是摔断腿,都不是一个好结果。
他的心跳快得像敲锣打鼓一般,浑身紧绷地靠在宋初衡宽阔的怀抱里,因为慌乱而紧紧地抓住了宋初衡的手臂。
他整个人几乎是悬空的,被冲上来的宋初衡用手臂托着腋下,下盘极稳地站在台阶上,竟然没有被他冲撞得一起摔下去。
沈透怔了许久,回过神来的时候,他已经被宋初衡打横抱起来,步步上了阶梯,稳稳放到了楼道上,宋初衡力气大得很,好像抱着他丝毫不费劲,气也不喘一下。
沈透心有余悸地拉了拉衣摆,本想道谢,可因为救他的人是宋初衡,他又不知该怎么办了,宋初衡看了他一眼,转身下了阶梯去捡他落下的篮球。
“衡哥,来得挺及时啊,再晚一会我们就要闹出人命了!”郑文杰说,“对不住了啊课代表,我们绝对不是有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