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航想,要是我再小一点就好了,身高减少,年龄减小,这样,就可以被沈透抱起来,亦或者坐在沈透肩上,去体验那些不曾与沈透经历过的幼年时光,开心了对他笑,委屈了对他哭,还可以对他说,妈咪,我爱你。
这夜,宋航同沈透躺在一张床上,贴着沈透睡,后半夜,他发现沈透把他抱进了怀里,小心翼翼地亲了他的额头,触感温软,含了无尽的爱意。
他忽然感到无比的幸福和安心,他蜷缩在沈透怀里,如同婴孩时一般,在沈透温柔的信息素中安然入睡。
他进入了有两个父亲的甜美梦乡。
第93章 一塌糊涂
江昙,宋家。
肃穆气派的别墅外,两辆私家车一前一后停下,车上下来虎背熊腰的黑衣保镖,上前至第一辆车前,打开后备箱将轮椅拿下来推到车门边。
左侧车门被拉开,露出里边坐着的人。
那是刚苏醒十几天的宋嘉言,面容苍白,凤眼狭长,因为常年不便理发,所以他的头发长长了许多,上飞机前,他自己拿剪刀将长发剪了,留至肩头。
成蕴涵遗传给他的发质极好,细软乌黑,飘逸顺滑,发尾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他两额与耳鬓,因为天热,他又拿黑色皮筋在后脑扎了个小揪揪。
他少年时期便是可爱好看的,此刻长到29岁,也只是脸部轮廓变得尖瘦了一些,和从前没什么不同。植物人期间,骨骼生长十分缓慢,所以十年间他的身高几乎不长,导致他现在只有173,他的肌肉萎缩,软骨关节坏死,不能长时间下地行走,必须要进行手术才能恢复。
时过境迁,万事莫测,精致的眉眼褪去灵动可爱,增添了许多麻木和脆弱。
宋嘉言在保镖的搀扶下坐上了轮椅,宋业德也从车里下来,管家和保姆都出来迎接,声泪涕下寒暄后,一齐往院里去。未等保镖关上院门,又来了两辆车,像是追在他们后头,才刚到一般,果不其然,保镖看见成蕴涵从车上下来,立即关上大铁门。
成蕴涵扑到门前,抓着栅栏恨声道:“嘉言!让我见嘉言!”
院内众人皆闻声回头看她,宋嘉言眼神复杂,比心痛可怜更多的,是失望。
“嘉言,嘉言,你原谅妈妈,妈妈不是故意的,妈妈也有苦衷,妈妈只是想为你报仇而已,你别怪妈妈好不好?”
宋嘉言一脸麻木。
前不久,他从刚医院里醒来,宋业德便与成蕴涵皆扑到他床前大吵一架,陈年往事都在这一吵中全都灌入他的耳中,你出轨,你也出轨,你怪我,我怪你,吵得不可开交,当着他的面签离婚协议书,又提及宋初衡与沈透的事,成蕴涵愤怒至极不肯让步,执意要起诉,宋业德便朝宋嘉言开口,嘉言,你看看你的好母亲,要不是她作恶多端,这个家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?
成蕴涵毫无悔过之心,对宋嘉言说:嘉言,别听你爸胡扯,是他指使我去清除沈透的标记,还强行留下他们宋家的子孙,作恶的人是他!
宋业德冷笑:好一个祸水东引,我只叫你去盯着他清除标记,后来他怀了宋家的种,我留下又有什么错?反倒是你最毒妇人心,叫人割除沈透腺体的事倒是一点不提!如果不是你去割除沈透的腺体,宋初衡今天会把你的腺体也割了?!你这是自作自受!作茧自缚!
在一句句争吵掰扯中,宋嘉言脑袋疼得像是要炸开,他才刚醒没到四十八小时,就得知了这纷乱的信息,简直又茫然又生气,他拼劲全身力气,将病床边桌上的花瓶拿起来砸了,声音嘶哑:“别吵了行不行。”
老头老太太险些忘了他是个病患,反应过来后收敛了一些,宋业德沉着脸说:“事情就是这样,你这几天先养着,等我安排好就带你回国。”
成蕴涵却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