埋在他的颈窝里,以一种乞求的口吻沉闷地说:“沈透,陪我睡吧,你身上有香味,我闻了舒服点。”
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,沈透仰躺在床上,回忆起前些日子在江昙时,在酒店里,宋初衡也是这样,用高大的身躯压着他,用悔过的,低沉的声音和他说,沈透,我挺爱你的,以后,也不会让你痛了。
那时他不信,觉得宋初衡是个神经病,是个危险的,让他伤心的,万万不能靠近的人。可现在,他再回味起来,竟也觉得那是宋初衡的一个,一个可以实现的承诺,这个承诺不再裹挟着可怕的外衣,反而仔仔细细的,从里到外的都填充、粉刷上了甜腻的糖霜。
只要他张口品尝,只要宋初衡不在他面前发疯,摆出一副温柔面孔来,纵使他心肠再冷硬,也是会有塌陷,软化的一天的。
沈透觉得他确实病得有些严重了。
都开始在心里美化宋初衡了。
就在刚才,宋初衡帮他洗澡时还占他便宜,死性不改呢。
这一晚上,沈透为自己发愁,发到了半夜,还发现宋初衡因为手术伤口疼得睡不着,蹑手蹑脚起来去小阳台抽烟。
他在黑暗中想,怪不得伤口愈合不良要出血,感情是抽烟造成的。这个alpha,不,这个男人,看起来是有点身价的,染有这样的不良奢好,怎么就没写进保证书里,抽一根罚一千元造福全人类?
夜晚总是会使人类的想象变得天马行空,沈透实在睡不着,一点睡意也无,也起身下了床,他穿着宋初衡的睡衣,瘸着脚蹬到了飘窗旁的通往阳台的门边,推开微掩的门,借着月光,看向站在护栏边的宋初衡。
听到动静,宋初衡回头,目光落到沈透身上。Omega扶着门框,一张脸被月光照得细腻朦胧,眼睛圆润漂亮,薄唇间红润的唇珠微微掀起,透露出一丝冷淡的可爱来。
天上繁星似海,明月悬如玉钩,沈透停在那里,抬眼看去,像宋初衡做的一个美梦。
月下美人,说的应是这般,宋初衡凤眼微眯,夹着香烟的手抬起,将烟嘴放到嘴边用牙齿咬住,几步走过来扶住沈透,发出的声音低沉而模糊:“还不睡干什么,别乱走路。”
那燃得猩红的烟头飘出呛人的烟草味,沈透觉得难闻,伸手就把他嘴里的烟夺了,指尖松开,烟被扔在了地板上。
烟头可怜地滚了几个圈,奄奄一息,忽明忽灭。宋初衡眼眸微愣,见沈透皱着鼻子,就失笑,伸出有力的长臂,一把揽住沈透的后腰,一手兜在他屁股下面,将他从地面轻松抱了起来,然后仰头看他,说:“不喜欢?”
脚尖离了地,视野都开阔了些许,沈透恐怕自己会摔个狗啃泥,不得已扶住了宋初衡的肩膀,他额前的黑发微动,细碎遮在了眉间,乌黑眼睛惊慌颤动着,反应过来后露出一抹烦嗔。
“你说一句老公,”宋初衡觉得他生气也好看,那小表情跟勾引人似的,于是盯着他幽幽说:“说了我就戒烟了。”
宋初衡是妖怪吗,一到晚上就打回原形,沈透不盼着他嘴里能蹦出什么好话来,挣扎着要落地回房。
“你是小哑巴吗?喊声老公都不会。”宋初衡哼笑道,手里抱紧他不放。
沈透瞪他。
宋初衡自顾自说:“行,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,我等下次再听。唉,这烟啊,跟人一样,是最难戒的东西,我都上瘾好十年了,想戒都戒不掉,难。”